“重塑身體太漫長，現在複制借用一下你的殼子，别那麼小氣。””

江續皺緊眉，不着調的江徒水已經出了教室，他快步跟上，質問：“上次你擅自去找韶甯，壞了計劃。現在想什麼重塑身體，你的肉.體已毀，拿什麼重塑？”

江徒水走到了台階邊緣，他站在最高一階台階上，聞言側身，雙指間夾了一顆碧藍色的珠子把玩。

“殺妖取丹咯。”

江續啞口無言，他拿的不知道是哪個妖怪的眼睛，道行很深。

江徒水生前行事肆無忌憚，為所欲為。

他少時通過吸收妖丹，治好了天生目盲。後來他被體内肆虐的妖族血脈反噬，死得年輕。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複活後承繼生前那些歪魔邪道，意料之中的事情。

江徒水雙指扣住珠子，将它對準天上的太陽，透出來的光線變成了藍色。

“我覺得北山的九尾狐不錯，可惜它屬火。算來算去，就護城河下深淵的鲛人不錯。它的眼睛顔色真稀奇，你猜，韶甯喜不喜歡鲛人的血脈？”

旁門左道的東西，成效快，代價也大。

江徒水手指沿着自己眼眶遊走，之前這裡長出了一對赤紅色的獸瞳，所以他一直以紗覆眼。

不知道吸收了鲛人的妖丹後，會不會長出一條魚尾巴。

***

那邊的韶甯火急火燎地跑回了家。

開門前她想起身上味道沒除，擡起袖子細細地嗅，好像沒有什麼味兒。

想到魏阡沒有腺體，他聞不出信息素的味道，韶甯松了一口氣，開門，看見他如常在做飯。

今天韶甯回來得偏晚。魏阡對着她的課表，都快等成怨夫了。

魏阡給她脫去外套，他在屋裡悶了一整天，“怎麼這個學校課這麼多。今天回來得好晚。”

他有點後悔把韶甯送去學校了，課多的時候，枯坐一整天才等到她回家。

韶甯心虛得緊，她無法解釋奸夫江續×2的事情，脫了外套去廚房洗手。

身後的魏阡沒有跟上來。

韶甯回頭，“怎麼了？”

“沒事。”他神色莫辨，垂在身側的指尖撚着一根銀色的發絲。魏阡雙指一松，頭發消失。

吃飯的時候江續跟她發了消息，韶甯匆忙看了一眼，在魏阡遞過來眼神的時候她把手機屏幕蓋在桌子上。

“一個同學。”

他沒有再問。

韶甯和江續約了另一個地方。

次日，韶甯去學校時魏阡還是守在了家裡，他送韶甯出門，目光不經意劃過她手裡提着的包。布包褶皺的地方覆了一塊陰影，不仔細看，發現不了。

韶甯到約定的休息室時，腳步停在江續兩米外，把他上下打量了一遍，确認是江續後再靠近。

“那個陰神還會來嗎？”

江徒水不是省油的燈。江續沒有否認，江徒水複制了他的身體，和韶甯渡氣一樣有效果。

“出了幻境，他就不能這般肆意妄為了。”

“嗯，嗯。”韶甯下定決心早日出幻境，她把包放在一旁，秉承着速戰速決的原則，坐到了江續旁邊。

他吻得很小心。韶甯卻分了神，想起口無遮攔的江徒水。他那天說的話……

“不要分心。不要想其他人。”

“抱歉。”

韶甯坐在沙發上，她閉上眼，感受到他的舌尖撬開自己的貝齒，再深入。

渡氣，需要這麼細緻嗎？

韶甯随意搭在沙發上的手被大掌覆蓋，她身體顫動了一下，韶甯睜開眼，江續仍然閉着眼，心無旁骛地繼續這個溫柔的吻。

他比上次熟練多了，會小心地收着牙齒，不傷到她，伺候着她膽小怕生的舌尖。

覆在她手背上的手輕輕分開她的五指，十指交叉，暧昧升級。

他松開了韶甯的唇瓣。

“我昨夜夢見了你。”

江續說。

韶甯呼吸亂了一瞬間，她再次閉上眼。

***

渡氣後，她腳步輕飄飄地回了家。

韶甯像踩在雲朵上，看見魏阡時腦袋還有點轉不過彎。

哦，家裡還有一個。

她摸摸鼻尖，放下包，“怎麼這麼看着我？”

魏阡垂眸，他安靜地接過包，“你身上的香水味是？”

糟糕，可能是休息室的熏香。

她撒謊，“可能是旁邊坐着的同學身上噴的吧。我今天去了圖書館，旁邊坐着的同學噴了香水，味道好濃。”

“是嗎？你和他認識嗎？”

“不認識，陌生人啦，你不要多想。”她湊過去摟着魏阡胳膊，準備哄他時，魏阡輕輕别過臉。

“陌生人？是和你在休息室接吻的陌生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