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殺了他們……
不,這怎麼可能呢?他們,明明是因為自己沒有作用才死去的?可是那人說,小媛也是無用之人,不,不對,小媛不是那樣的……為什麼?到底是誰錯了?
“于是你就這樣被他忽悠着,徹底上了賊船。”紀小姐擡手給許洋腦瓜來了一下,“要不怎麼說小孩好騙呢。所以那個星球也玩完了?”
“不,沒有,在它玩完之前,有人先救了他們。不過厄裡芬因為提前知道要出事給自己找了替罪羊,銷毀重要證據跑路了。”
“嗯?”紀小姐眼眸一擡,這劇情聽起來很耳熟啊。她記得自己五十年前确實端過一個散播污染源的地方,那也是第一次她證明了自己的猜測,開始私下裡對厄裡芬的圍追堵截。
“你那時被厄裡芬帶走了?”
紀傾塵記得很清楚,那個星球上沒有這樣一張面孔。聯想許洋和厄裡芬的關系,多半那時許洋已經混到了他身邊的固定位,出事一早就被帶走了。
不過看樣子,如今那個被洗腦的小孩并沒有長得很歪。不把自己當作人上人,更沒有啥玩陰謀詭計的手段。盡管實際年齡不小,也經曆過那些糟心事,卻還是半個憨憨。
“很明顯吧,雖然說着要救人,可去過的每一個地方都變成焦土,是個智力正常的都會懷疑。更何況……”從父母的死開始,到小媛死後,心裡的怪異感越來越強,直到看見紀傾塵讓那個世界的重新變得幹淨,許洋終于卻讓了厄裡芬實則是打着拯救名義的毀滅,就沒有信任過他了。
是厄裡芬對自己養出來的小孩子實在太自信了。自以為拿捏住了他們的命脈,殊不知,地基早已暗暗動搖。
其實從小媛死後,那個原本美好的世界逐漸崩塌。困住許洋的就再也不是所謂的那些為他而死的人,
“我不明白,如何才能扭轉這些世界的結局。”
沉默集市裡,許洋坐在屋頂之上,看向紀傾塵。
紀傾塵隻問了一個問題:“那你當初知道那麼做才能毀滅整個世界嗎?”
自然是不知道的。許洋搖頭。
“那不就好了,你可以嘗試各種方法,直到你獲得自己想要的結果。當然你很可能無法成功,但不做的話連失敗的資格都沒有。”
“不,我注定是失敗的。”
“為什麼?因為那些人為你而死?醒醒吧,你都看清厄裡芬的真面目了,怎麼還把這話奉為圭臬?他們死是因為厄裡芬搞事,你是你自己,隻為了自己的願望而活,為什麼要替别人贖罪? ”
……
“呀呵,老闆,我發現你是失足兒童專業拯救護啊。”司熠聽完全程,見着對話不再繼續,以為終于有自己發揮的空間了。
“呵呵,那你算什麼?大齡失足兒童嗎?”紀傾塵毫不留情的刺回去。
許洋不同于這裡的人這事兒,她在見到他那一刻就知道了。是的,很早,甚至知道他被厄裡芬迫害的過往也隻是在喪屍狂歡夜那會兒。
她那時之所以用許洋舉例子,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試探——顯然,她的第六感還是很準的。
至于如今這局面,在看了許洋過往之後她就開始布置了。厄裡芬那家夥有一個極奇葩的反差——幹壞事多了難免謹慎,可他極度的謹慎之下,是對自己認定的事情超高的自信。
他以為自己成功馴化了許洋,就會毫不猶豫的用他來布局。隻怕是如今看到這樣的場景,臉上已經長滿了青草和茄子。
許洋的心結并不難解開,對厄裡芬産生懷疑的人親眼看着紀傾塵給對方設計的死局拆的七零八落,對紀傾塵早就有了天然的信任。隻要他想通了小時後的那些,很自然的就會徹底認清厄裡芬的嘴臉。
剛剛的情況就相當于厄裡芬看着自己為紀傾塵一行人精挑細選的副本不僅自己跑出來了,還主動歸順,幫他們解決了另一個副本裡的麻煩。想想就要笑死了。
而驚喜,似乎不止這麼點。
“對了,他大概是覺得自己的洗腦很成功,還不錯這東西放在我的副本裡。我一并替你收集來了,算贈品,希望你能成功吧。”
一塊巨大的雕着花的能量核被許洋抛給紀傾塵。紀小姐的眼睛頓時亮了。
“謝了,我還愁找着東西麻煩呢。”
“你不問我東西怎麼來的嗎?”
“怎麼來的?”紀傾塵眉眼一挑,“你就是把厄裡芬揍了一頓搶過來的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