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獻祭凡物,更對惡魔胃口的總是“天使”,慧極必傷,越純粹的東西越容易被折斷,反倒惡人總是更懂得如何在混沌中遊刃有餘,他們的心如鏡,明了世事,也冷漠無情——
善良是錯,愚善是蠢,聖母是極壞。
見女人無意中斷好戲,銀發惡魔不曾動作。
白蘭地走近,蹲下,更近距離瞧着明美氣若遊絲的樣子。
“助...けて...”
“救你?”白蘭地冷笑,貼近明美的口鼻,像殘忍的親吻,“你不會覺得我是來救你的吧,Akemi,你是在殉道啊。”
誠然,宮野明美活該成為所謂“善良”的殉道者。她的結局,早已在命運的絲線上織成,光環是枷鎖,純粹無數安放。所謂‘善良’在此間世道,或成供人膜拜的虛僞偶像,或被踐踏至無聲哀鳴。若她不願意成為祭品,就隻有在這黑暗中轉而堕落,善良與惡的邊界早已模糊。
泥濘血花,寒冬火苗,都是無處可藏的赤裸,最終不過是灰燼中的餘燼,隻留一抹瞬間即逝的光輝,沉重着該沉重的些許人。
不過惡者順心...也不過是畫地為牢。
明美胸前的起伏漸漸消失,白蘭地似乎終于盡興,在瞬間解決了銀發男人,确保明美還有一絲生氣後,将她抱起離開。
十分鐘後松田和諸伏急匆趕到,隻見到倒在血泊中的銀發男人。
…
明美醒時聞到酒香。她微微眯起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白蘭地——這個救了她的女人此時全身赤裸地站在開放式吧台前,專注地調着酒。
房内的冷淡風格一覽無遺,牆壁是單調的灰白色調,家具的線條簡潔冷硬,仿佛刻意避免了任何溫暖的色彩質感。冷光燈從天花闆上打下來,将一切都映照得蒼白無力,像是醫院的手術室般冷漠無情。吧台上酒瓶整齊排列,玻璃的反光冷冽如鋒刃,一切都是拒人千裡的疏離。
明美感到雙手被鎖在床頭的金屬欄杆,冷硬的觸感清晰反映自己的處境。盡管身上的傷口被精心包紮,但内心的疑惑愈發深重——為什麼白蘭地最終還是救了她?
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白蘭地轉過身,嘴角帶着玩味的笑意。“别誤會,我不穿衣服,是想給你一點power,”她慢條斯理擦拭杯身,環顧四周,語氣輕佻,“畢竟你現在在我家,人生地不熟的,but fo feel at ‘home’~”
明美強壓不安,調侃道:“我們這是什麼霸道總裁戲碼嗎?”
“Dickless version?”白蘭地輕笑。
白蘭地調好酒,走近床邊,将酒杯遞到明美面前。
褐色的液體在杯中輕搖,酒液如琥珀,杯壁上的光線折射出光芒冷淡如斯,微波蕩漾中藏着未知的深淵。
“嘗嘗吧,”白蘭地低聲說。
明美猶豫幾番還是拒絕:“我不喝。”
白蘭地不以為意:“這是Sherry,妹妹的代号,你不會不喝吧。”
明美皺眉,但最終還是就着白蘭地的手,不情願地喝下。酒液入喉帶着難言苦澀,她下意識皺眉。
白蘭地嗤笑一聲:“這是白蘭地啊…你怎麼這個都嘗不出來。”
她繼續調侃,閃爍戲谑的眼神和她的聲線一般高調:“你這種...純純的女人,一看就是在男人眼裡的完美女友,超級英雄的絕佳伴侶。你在學校裡肯定人氣很高吧。”
白蘭地靠近明美,微涼的肌膚貼近她的身體,傲人的胸脯幾乎壓在明美的肩膀上,令她感到一陣不自在。她目光帶着挑逗和侵略,語氣柔和卻又是不容置疑的壓迫,明美的臉頰微微發燙,有些窘迫。
“但我知道,你心裡有你的瘋狂,不是嗎?你搶劫時候的瘋狂。”
說到後半句,白蘭地聲音變得低沉,眼神卻瞬間明亮而激動,那種狂熱的期待在她眼中燃燒。
“Gin有句話說得沒錯,”白蘭地低聲呢喃,“黑的和白的在一起,隻能變成黑的。所以,快來我的領域吧,Akemi~”
在這冷漠而陰暗的世界裡,善惡的邊界早已模糊不清。明美知道自己被迫走在一條灰色的道路上,但她還不願徹底陷入黑暗。
“我感謝你救了我,”明美輕聲說,“但我希望你能放我走。”
沒想到白蘭地冷冷的:“你想回哪?那些警察身邊?他們可不歡迎你啊。”
像一頭毒蛇般慢慢靠近,她柔聲在她耳邊低語:“那個卷頭發的警官,明明看見卡爾瓦多斯把你打暈丢在那個殺人魔跟前,但他卻沒有救你。”
明美的心沉了下去。
“啊,你還不知道卡爾瓦多斯吧?”白蘭地輕靠明美肩頭,帶着種殘酷的愉悅欣賞床上女人因雙手被縛而不自然的體态,“你猜,他為什麼讨厭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