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達歎了口氣。
雨後初霁,樹葉因雨珠墜落一陣陣抽彈,似瀕死掙紮。
已經這麼低氣壓好幾天了。啊,前幾天松田這個不怎麼會說話的老弟,對宮野來了句“有什麼好傷心的,他兩個死了不正好在這能見面”,結果被人“你怎麼不盼着zero也下來和你見面”硬生生憋了回來。
諸伏倒是對那個叫什麼...赤井的男人會殉職很驚訝。
啊,那個愛爾蘭也不是什麼省油燈,上次扔下幾顆驚天暴雷就慢悠悠走人,目前好像和一個叫pisco的酒廠人士住一起。偶爾他會很不拿自己當外人得過來串門,前提是那天剛好輪到明美做飯,算盤珠子都快崩道他嘴裡的牙簽了。
可問題是...
某天宮野明美逼問人家是誰sha得她妹妹。
愛爾蘭說是那個叫貝爾摩什麼德的...和波本。
老天奶啊空氣都要凝固成膠。
伊達透過明美的切菜的頻率和起伏的後背頗能清晰感受她的憤怒——一種宮野平時不甚表現的情緒。
諸伏不得已躲進房間辦案一樣給她列了個“可能性清單”出來,主旨是《論波本不可能真傷害雪莉的一百種可能》,論點基于zero如何重視那位女醫生,奈何宮野并不買賬。
“我就不是那位女醫生的女兒了?我能來這裡,你們就這麼确定波本不能再讓我妹妹來?”
…
真信愛爾蘭的說法的話…他們幾人對降谷的這份“狠心”心照不宣地沉默。
幾人相繼離世後,伊達遲遲沒有等來降谷的信息回複,但硬要他猜,透過諸伏眼眸裡的流光點點,也能估計出來那個金發男人在想什麼。
不過再怎麼說,現實世界裡死了的人估計馬上就會來到這裡,退一萬步,如果降谷真的那麼做,那離她們姐妹團聚估計也不遠,到時候再問問清楚也不遲。
松田礙于明美救了他的情面不便多言,不過背後和萩原嘟囔了句“她妹妹下來之後要是和她性子一樣就别和我們一起吧求求了。”
…
近日并不太平,伊藤和娜塔莉父母相繼提起最近有個銀發殺人魔在附近轉悠,不知道是在原先世界被槍決了還是怎的。
松田幾人巡防的頻率略有增加,不過防不住總想外出“偶遇”有可能會出現的妹妹的某人。
不過明美兀自小心,不會走太遠,所以警校幾人也從開始一道陪着到放心明美獨自出門。
黃昏未央,街道沉寂。
明美四處晃悠着,探尋妹妹或有或無的蹤迹,或者是某個長頭發的男人會不會坐在路邊,自嘲怎會淪落至被人一槍斃命的結局,不過估計他也不會自嘲,倒更可能是…是什麼呢?宮野明美構繪赤井秀一死前的樣子,被人拿槍指着頭也能笑出來的吧,那個似乎都不太有所謂的男人,淡然表面下的折心沐火她旁觀者清,藏在綠眸之下的執着一早被她堪破。
她更希望他夙願得償一世平安,死訊像隻冰冷大手攥緊她内髒。
街巷四處無人,看來今日她并無什麼緣分見到萦繞心頭的兩人。
不過前頭有個戴黑色鴨舌帽的小哥走過去,看身形勻稱結實,像是受過長期鍛煉,應該不是最開始遇見的龍田。
剛想回家的宮野明美頓步思索,還是跑去人跟前提醒一句,注意附近的銀發殺人犯。
不過要不說她是宮野明美呢,運氣一等一的差,也可能隻是。
戴鴨舌帽的男人定睛看着眼前過來好意提醒的女人背影,想起了什麼事,尤是陰狠地眯了眼睛。
…
醒來時候脖頸的疼痛告訴她被打暈的事實——她就該學乖,好好的去招惹别人幹什麼。
身上被鐵鍊綁縛得徹底,鐵鏽味夾雜着黴味混沌在陰冷的地下,面前的佝偻男人銀發蓬亂,散發令人不寒而栗的殺氣。
…
銀發魔鬼眼中閃過滿足的光芒,俯視着地上那位脆弱得如同破布娃娃般的女人。每一絲掙紮仿佛都是命運編織的一段滑稽劇,尼龍紮帶在他的手中是一條地獄的繩索,慢慢收緊,剝奪着她的呼吸,剝奪着她的生存。痛苦在她臉上綻放成一朵蒼白的花,魔鬼則沉醉在這凋零的瞬間。
“啧...”
對生命掌控的沉醉瞬間被人打破,他轉身看到門邊的黑長發女人,作壁上觀,玩味看着地上的慘劇,目光透着嘲弄。
“她這樣的女人,活該去死,對吧?”白蘭地目不轉睛欣賞宮野明美的掙紮,眼中閃爍着興奮與迷離,像在欣賞米萊的《歐菲莉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