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布裡斯班離開的那天天氣久違地陰沉,沈載倫拉着金玧瑟的行李箱朝父母揮揮手,然後攬過她的肩上了車,明明是七座的商務車,卻偏偏要和她擠在不那麼舒服的後座。
他挨着她坐得很緊,放着旁邊寬敞的空位不坐,極近地貼着金玧瑟,溫熱的手背挨着她的,讓她無端感到有點燥熱。
金玧瑟伸出手推他,觸及到他臉的瞬間卻被捉住手腕,沈載倫緩緩拉近距離,輕聲在她耳邊說:“要回首爾了。”
他的頭抵在她的肩上,肩膀和前排座椅間籠出一片小小的陰影,像是回到了家裡矮矮的閣樓,金暈澀轉頭看向他,沈載倫的眼睛裡蒙上一層她看不清的複雜。
他突然伸出手去觸碰隔絕後排與前排的隔闆按鈕,與此同時将與她的距離縮到沒法再近,最後嘴唇緊緊貼上她的,像是洩憤又像是在做短時間的告别,牙齒嗑到她的唇瓣。
金玧瑟将手抵在他胸前,不悅地推他,沈載倫見好就收舉起雙手擺出投降的姿勢,她皺着眉頭問他:“呀,沈載倫,你是狗嗎。”
沈載倫重新将頭埋回她的頸脖,聲音悶悶的:“嗯,你的。”
金玧瑟沒有再開口,而是轉過頭向外看着窗外的風景,樹木飛快地向後移動,商務車逐漸減速最後緩緩停下,沈載倫最後擡起頭在她唇上吻了一下,然後擡起手像是在留戀什麼一樣撫摸着她的面頰。
“Jake、Cheryl,機場到了。”司機的聲音透過隔闆傳來,模模糊糊像是在催促,沈載倫将隔闆放下,然後起身下了車。
有的感情是沒辦法在陽光裡出現的,而現在可不是夜晚。
他想起那晚金玧瑟在閣樓中說的話——
“做錯的話在黎明到來之前回到正軌就好了吧。”
回到、正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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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爾的天氣一天天冷下去,金玧瑟下車時被冷得顫抖了一下,才發覺天空中不大不小地飄着幾片雪花。
是初雪啊……
十二月的到來伴随着歌謠大戰舞台的準備,出其不意的合作舞台似乎是這場年末的傳統,金玧瑟推開舞蹈室的門,看見有人帶着耳機倚靠在音箱旁的桌邊,在她進來時若有所覺地摘下耳機看過來,然後有些慌亂地站起身走過來。
“你好,我是李柱延。”
“前輩nim,我是金玧瑟。”
兩隻手輕輕交疊一瞬,李柱延開口:“叫我柱延就好,前輩什麼的有些…”
第一眼看起來有些不好接近的前輩相處起來卻鈍鈍地有些慢半拍,金玧瑟想起在布裡斯班時養的貓,它不像其他的貓那麼警惕那麼高傲,最常見到的樣子反而是在陽光下眯着眼睛曬太陽。
看着鏡子裡李柱延因為扒舞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眯着眼睛思考的樣子,她沒忍住彎了眼睛,完全是一模一樣啊。
李柱延注意到她望着自已時眼裡的笑意,慢吞吞轉過身:“玧瑟xi,怎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