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了真氣的澤田綱吉,把藍波交給全場唯一算得上是清醒的山本武。他想安慰受挫的同伴,卻沒有相應的餘暇,追擊任務刻不容緩,他亦堅定朋友們有自我愈合的能力。
逃跑的始作俑者正在遠離,正緊咬不放的倒計時也是一個隐患。
酷熱的死氣之炎打雙手掌心升騰,澤田綱吉雙手下壓,自成兩道鼎盛的氣流,托着沒有翅膀的他奮起直追,飛往肇事者逃離的去向。
好大的陣仗……
乘坐着熱氣球的世初淳,眺望臨時基地冒起的浩瀚塵煙。二人前方是被破壞殆盡的試煉基地,後邊是融金的落日陷于漫漫黃昏。
在逃難的路途欣賞着日出的風景,是件過于奢侈的幸事。如果沒有後面以每秒為計量單位縮短距離的追擊者,世初淳當真是能慨歎一句無限美好。現下展現在她跟前的壯麗山河,确乎是一副優美壯闊的畫卷。
她再三地感謝贊助商史卡魯提供的便利,連收尾都沒忘記領着人家逃之夭夭。
“怎麼可能!”那小子!戴着頭盔的史卡魯慌了,“前輩也在,是他背叛了我們嗎?”
世初淳手持望遠鏡,打量着坐在澤田綱吉肩膀,為十代目的續航費心添磚加瓦的裡包恩先生,替人解釋道:“倒也未必。裡包恩先生的話,是不會背叛的哦。”
“他擔任澤田的家庭教師以來,就從來沒有站過除了澤田以外的人了,不是嗎?”
“怎麼會如此!”
被鎮壓自己的前輩背刺了的史卡魯,又遭遇到同個陣營的戰友強力一擊,急得他這個狗頭軍師迷糊到團團轉,“前輩是鬼迷心竅了嗎?彭格列的首領都這麼會迷惑人心的?”
“他是狐狸精嗎?!”
哪裡,澤田分明是隻可愛的小松鼠。
無害的,淳樸的。縱使兩隻爪子掂量着心儀的栗子,都會因為内在的善意分給其餘更需要的人。
“好啦。”世初淳拍拍小嬰兒的頭盔,硬邦邦的摩托車裝具拍起來并無太舒服的手感,“趁着澤田還沒到,我們先跑吧。晚了,大概率就來不及了。”
縱使是早些時辰落跑,也未必能跑得過彭格列十代目一心一意的追擊。
好在她提前預料到了這種狀況。為防被人追蹤,她此前特地預留了備用的煙霧彈。
見到澤田綱吉的确是在夥伴們身臨險境的局面下,快速冷靜下來,掉轉過彎來追攻她這個幕後指使,世初淳心中五味雜陳。
不曉得是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欣慰多點,還是吾兒叛逆傷透吾心多點。
澤田綱吉是克制住怒火,亦或者氣瘋了不好說。總之少年策馬揚鞭地追出來,看架勢,不追上是不死不休的。
她還是趕忙逃跑,跑得越遠越好。被抓住的話,感覺會有什麼不太妙的事情發生……
額,這個關鍵時候,直言自己是聽命行事的話,能争取判個緩刑嗎?世初淳思考了兩秒出賣裡包恩先生的念頭。
靠着發散思維緩解下落的恐懼,世初淳放出煙霧彈,攪亂追蹤者的視線,深吸一口氣,帶着史卡魯往下跳。
跳下之前,世初淳詢問史卡魯是要待在熱氣球上,或者要跟着她一起。
史卡魯兩腿戰戰,仍舊是強撐着裝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隻是因為世初淳本人心虛,才跟着她走的樣子。
“當然是跟着你走啦,我要保護我的小弟的嘛!”在世界最強者裡的食物鍊底端史卡魯,理不直、氣也壯。
不過,他倒是真心實意地想要保護世初淳的。
世初淳是在認識他的人裡,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他的小弟,卻在結識了他所在團隊的所有人,且看過其餘阿爾克巴雷諾成員對他的态度之後,依然保留着一開始的謙遜與溫和,從沒有把他當做跑腿小弟看待,也沒緊跟着奉承着讨好他的人。
待在世初淳身邊,能讓史卡魯感到一百二十分的舒心。超乎滿分的分數,完全不怕她驕傲。
在他看來,完全值當。
史卡魯是真心希望世初淳能過得好。而況,世初淳今天要扮演與學生們敵對角色的惡女形象,還特地換上相匹配的裝束。
他專門為此籌備了和自己同樣配色的黑紫色酷炫風格的禮裝,世初淳也沒有異議地換上。換作其他阿爾克巴雷諾的成員,早冷嘲熱諷一番,或者幹脆當做沒看見,踩過他預備的東□□斷專行地做出決定。
啊,他為什麼那麼慘?!
他早晚有一天要把那些家夥踩在腳底下,當上世上最強!
瞅着女性佩戴着的項鍊、首飾,是與自己配套的,耳墜、頭花是風配置的,整體風格統一,風那個家夥也很好說話,沒和大家一同欺負他,和他争搶些什麼。
不對不對,是沒争過他!
史卡魯享受着靠着世初淳,在阿爾克巴雷諾内部終于扳回一城的喜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