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緝拿了她,彭格列才會出大問題。
嬰兒殺手為她展示變化多端的武器。“我槍裡的是死氣彈。”
若中彈後沒有後悔的事,人就真的死了。為此,他是不會對世初淳發射死氣彈。“我擔心世初小姐沒有後悔的事。同樣的,我不會拒絕你的請求。”
這不就矛盾了嗎?世初淳抓住其中的漏洞。并非有意不是擡杠,隻是單純好奇裡包恩先生權衡二者的手段,“也就是說,如果我向你請求,殺死我……”
“那對我來說,實在是太過于為難的請求。”
裡包恩的神情在帽檐下看不清,“不過,誠如我所說。世初小姐的請求。我都會一一應承。”無論是出于眼前這一位,還是他逝去的恩人。
“我沒法拒絕你。”
“我怎麼可能對你請求?”她又不是瘋了。
察覺出裡包恩神色不對,世初淳斟酌着言辭,“裡包恩先生是不是認識我,或者說,認識和我相似的某個人?是您的朋友嗎?”
“沒什麼,是過去了的事了。”
死者是沒辦法複生的。縱使擁有相似的容顔,同樣的血液,她亦不是當年那個在流星街與他相識的人。
點滴随着重力作用飛快流逝,世初淳挨個排查暈厥的衆人的身體狀況。
回想當年在枯枯戮山舉目無親時,以為全世界都沒有屬于她的立錐之地。
是阿爾克巴雷諾成員幫助她逃出困境,風先生和一平驅散了籠罩在她心頭的陰影,阿綱和他的守護者們照亮和點明了她的人生……
她願意為他們付出所有。
這些對她來說珍貴的人呀,多希望命途能給予他們一帆風順的人生。
向上蒼祈禱的世初淳沒意識到,對于她真摯的祈求,上天從來都不應允。
接壤的海濱總有盡頭,飛鳥打了個旋就不再往返。溫煦的日子總有時限,透支光就會消失不見。
再和平的歲月,遲早會有面臨終結的一天。暖融融的三月春光悄然而逝,随即而來的,是凋敝萬物,要大地銀裝素裹,直至凍結人每一寸呼吸的嚴冬。
傑索家族和基裡奧内羅家族合并而生的密魯菲奧雷家族,在世界各地掀起戰亂。而後,萬象皆亂。
彭格列岚之守護者獄寺隼人接下尊敬的首領,他發誓要效忠一輩子的十代目澤田綱吉的命令,前來帶無自保能力的世初淳走。
“跟我走。”
“去哪?”
“送你去安全的地方。”
“哪裡是安全的地方?”
四野是引燃的戰火,何處才是真正的安居之所?戰争是一架不顧民生,狂妄自大的大型兵事武器,用它殘酷的車輪,碾碎平民們阖家團圓的美夢。
不論世初淳問發生了什麼,要去哪裡,都得不到解答。
隔着袖子抓住她手腕的獄寺隼人,凝矚不轉,單盯着她,祖母綠的眸色恰似漏夜裡浮動的螢火。
“你曾經說過,隻要我再來帶你走,你就會跟我走,我現在要你實現當初對我,對那個年少的我的諾言,你實現與否?”
異地國度,不變的是身處戰亂時期的民衆哀嚎聲。世初淳縱有再多的困惑,也隻能深埋在心中。
她重重點了頭。
接下十代目命令的獄寺隼人,攜着世初淳東奔西走。
這種危急時刻,他本來應該在十代目身邊。偏偏十代目委托他,讓他帶世初淳遠離打響的戰争。
守護者本該是專門為了守護十代目而存在,而十代目卻是為了守護身邊重要的人,才會登上彭格列的位子。當真考慮的位置倒錯。
天下大亂,彭格列大空與守護者們對同伴們的情意,依然與年少時相同。可桂冠早已落到他人手中。
天命不佑,勝敗輪轉。幸運女神無情抛棄了他們,戰争之神亦站在對方背後。
更甚者,他們起初品嘗到的甜美果實,不過是為了此刻的落敗做準備。
十代目不容置疑的指令,再加上或許摻雜着他本人那麼一丁點私心,讓獄寺隼人在萬分糾結中,被逼退到一角。他應承了。
而這場不是彭格列自主發起的戰争,斷然不會聽從他們的個人意志截止。
在正式開戰之前,彭格列任何一人都不知悉這是一場不可能戰勝的戰役。洞察不出其間的狀況慘重,勢要将全球各地的人民統統卷進來。
在他們正面迎戰之後,敗局已定的苦果勢必分散到每個成員親近的人那裡,讓他們的親屬、同伴,共同分擔天翻地覆的滋味。
本次與彭格列敵對的組織,擁有與彭格列指環相當地位的瑪雷指環,而彭格列指環雖然沒有被銷毀,但在許久之前就被他們親手封印。
守護者們各自分散,要解鎖亦是錯節盤根。
彭格列在開局,就注寫了失敗。
密魯菲奧雷家族首領白蘭·傑索,擁有多時空知識共享的才能。不管敵人是誰都免不了,在其他時空有分身。使得他能輕松地了解到各位守護者的應戰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