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關順勢笑道:“小尹去吧,夫人必定有急事。”又對冰泉道:“小尹可是幫了你好大的忙了。”
冰泉忙不疊說:“死生不忘!死生不忘!”
玉笙對重關點了點頭,便跟着冰泉去了,到了瓊苑,呂氏把衆人支開,單獨見他,玉笙還來不及行禮,呂氏已經吩咐下來了:“君上得了新人就不肯來我這兒,你想法子轉圜,若是事成,少不了你的好處,若是不成,你想想我的手段!”
玉笙含笑道:“我的主意早也說給夫人聽了。”
呂氏冷冷道:“還沒到那一步。”
玉笙道:“好吧,若隻要治标不治本,下官還有一計。”
“快講!”
玉笙道:“槐在魯莊,她對夫人可是一片忠心啊。”
呂氏冷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要來何用?”
玉笙道:“是啊,這樣的東西放在少妃那兒,豈不是早晚要出事?”
呂氏沉吟片刻,道:“罷罷罷,且信你一回,就這麼辦吧,若我不能如願,你等着便是。”
玉笙笑道:“夫人莫急,事緩則圓啊!”
呂氏又威脅了兩句,玉笙轉移話題,道:“聽聞夫人的母親快要過壽誕,夫人每年都要遣人回去祝賀,今年何不探探母國的口風呢?”
呂氏道:“什麼口風?”
玉笙道:“君上憂心銅山久矣。”
呂氏很不耐煩的說:“此事與我何幹?”
玉笙正色道:“若是齊國吃定銅山,夫人與君上之間必難轉圜,縱然夫人将我千刀萬剮,也是回天乏力!”
呂氏心裡咯噔一下,強自鎮定:“一座銅山,有甚了不起。”
玉笙心裡罵了一句“蠢才“,面上恭敬道:“夫人不願便罷了,下官唯有忠心而已了。”
呂氏沉默許久,慢慢道:“此次是我母的整壽,禮須重些。”
玉笙忙道:“正與庶府商議此事,原先的沉香已換做龍涎。”
呂氏颔首,又添了幾樣,放玉笙走了,玉笙臨走前,問呂氏:“此番送壽禮,夫人派竹霧去吧,她當差甚好,很該跑幾趟齊國,也是曆練。”
呂氏無所謂道:“也可。”
玉笙笑道:“夫人身邊不可缺人,前陣子栀绾托人捎信,說已是大好,願回夫人身旁。”
呂氏道:“那就讓她回來罷。”
玉笙笑道:“這是夫人的恩德。”
他慢吞吞的離了瓊苑,打聽宰在聽弦館,便往那兒去了。
聽弦館裡,宰正用膳,雨姚在一旁服侍布菜,玉帳在一旁遞碟遞碗。玉笙進來,不提呂氏,隻說“馬上冬至,宮裡又要添減人手,少妃這兒人少,可巧槐的傷病也好了,也有心回來,不知君上意下如何?”
宰随意道:“這樣的小事兒問少妃便可。”
雨姚忙道:“我早想接槐回來,遣人去問,也沒個準信,如今她能回來真是好極,多謝君上!”
此事定下,玉笙自往魯莊去了,宰用罷午膳,準備就在聽弦館休息,玉帳為他更衣,雨姚識趣的避開了。
玉帳瞅着雨姚不在,問宰:“那個槐是少妃的什麼人?少妃這般看重?”
宰道:“少妃原是她引入宮的,有養育扶持之恩,故而看重。”
玉帳吃吃笑:“聽說少妃入宮時已經十幾歲了,哪有什麼養育扶持之恩呢,我才不信呢!這裡頭必定有故事。”
宰臉色就有些不豫,不過還沒說話,玉帳沒看出來,顧自道:“我也是被一個老虔婆買進宮的,朝打暮罵,還指使我做這做那!哼!所幸她前世修來的,害了風寒死了,不然我必定要她知道我的厲害!”
說罷,她一臉期待的仰頭:“若那老虔婆活着,君上必會為我出氣......“她沒有說完後頭的話,便被宰一把掀開了。
玉帳驚慌失措:“君上......“
宰叫了雨姚進來,指着玉帳道:“此女失禮,可見你素日裡不知約束德行。”
雨姚插燭一般的跪下:“君上息怒,皆是妾身的罪過。”
宰甩着袖子,怒氣沖沖的走了。
這消息眨眼就傳遍了宮廷,瓊苑自然也聽說了,呂氏以為是玉笙的功勞,心裡歡喜,命人把竹霧叫來,賞了好衣裳給她,“奄貨倒是有些本事,你引薦的好。”
竹霧白撿一個功勞,連忙謝恩。
呂氏又道:“過幾日你去齊國,替我向娘賀壽。”
竹霧越發歡喜,她也是齊人,豈不思念故國?原先這等美差都是栀绾占先兒,如今終于輪到她了!
竹霧忙不疊的又給呂氏叩頭,然後道:“我走了,夫人這邊少了服侍的,雀兒是個機靈的,可以服侍......“
呂氏道:“你不必操心,你走了,栀绾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