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隴正在看天,躲閃不及,竟是被一隻野羊頂了個四腳朝天,可巧這時,伐柯拿了水過來,見公孫隴這造型,急忙将水扔了,上前扶他。
公孫隴站起身,問他:“水呢?”
伐柯忙道:“方才扶公孫心切,撒了。”
公孫隴"啪"的請他吃了個耳光:“蠢才!你做的成什麼?”
伐柯被打的口鼻流血,懵在原地,公孫隴見他臉上有血,嫌惡道:“滾!”
伐柯回過神,垂手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出,公孫隴又命身邊站着的侍女:“去給我取水來!”那侍女正是陵兒,陵兒卻不比伐柯,她詢問的看向雨姚,雨姚微微點頭,她才慢條斯理的去了。
公孫隴見狀,陰陽怪氣:“少主這侍女教的好,專看人下菜。”
雨姚不軟不硬的說:“她是君上所賜,自然莊重些。”
公孫隴沒話說了,見方才頂他的那隻羊居然沒走遠,就在籬笆處吃草,他滿腔的怒氣找着了發洩,立刻抽出刀沖上去要殺羊,伐柯連忙追着,"公孫!屬下為您趕獵物!"
霜池看着他們的背影,啧啧出聲:“這個伐柯,也不知道圖什麼?!”
玉帳涼涼的說:"狗吃屎,你說圖什麼?"
霜池捧着臉:“還是燕客好,連牛也比他強。”
雨姚玩笑道:“将來我做媒,把你許配給燕客,好不好?”
霜池搖頭:“他心氣兒高着呢,哪裡瞧的上我呢,除非少主這樣的他才看得上呢。"
雨姚怔住了,獻芹聽了這話,立刻四處看,見其他侍女站的不遠,她氣急敗壞的打了霜池一個耳光:“什麼鬼話都敢講!”
雨姚來不及阻攔,就見霜池的臉被打的紅紅的。
霜池也意識到了不妥當,又惶恐又害怕,流淚要給雨姚跪下,雨姚半扶着她,對玉帳說:“帶她去水邊洗個臉吧,沒事,這都是玩笑話。”
玉帳拉着霜池走了,雨姚對獻芹說:“霜池性子單純,她下次就知道了,你不要動手了。”
獻芹強忍怒氣,低聲說:“那人總想給少主潑髒水,如今咱們自己人也說嘴!我真後悔沒管教好她!"
雨姚笑道:“我若得勢,誰敢亂說,我若失勢,潑髒水的人還少麼?況且咱們還有打算,不急,不急。”
獻芹會意,就不說話了,這時,侍衛們已是走到雨姚身邊,其中一人上前一步禀告:“......屬下已驅趕了野物,另獵戶留了笤帚等物,大家一齊打掃了,發現最裡頭還有個山洞,應是鑿出來的,十分方正,有些許雜物,應是獵戶留下的,我等不敢妄動,已是歸置整齊......"
雨姚見他正是之前被公孫隴毆打的侍衛,心中有些感慨,和氣的說:“那是放山貨的地方,難為你細心。”
那侍衛道:“是屬下分内之事。”
雨姚見他應對妥當,就問:“足下高姓大名?”
侍衛羞愧的道:“屬下是無姓氏之人,名樓角”
雨姚颔首:“我也無姓氏,從來英雄不問出身,你多有辛苦,先歇一歇吧。”
樓角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畢恭畢敬的行了禮,雨姚便領着衆人走上山洞裡,樓角早從一堆雜物裡尋得了幾個闆凳,挑了個最好的,放在空地處,“少主請坐。”
雨姚坐下了,又讓衆人坐下,“且歇一歇。”
這時,公孫隴和野羊的對決也分出了勝負,公孫隴赢了,他将羊頭砍下,拎在手裡,也走進山洞裡頭。
伐柯拖着死羊,跟着進來,公孫隴哈哈大笑,炫耀道:“區區畜牲,隻好吃草,也敢與我放肆!”
伐柯與有榮焉,在一旁奉承,“到底是魯公子孫!力大無窮,萬人難敵!”
公孫隴高聲道:“我是周王苗裔,自然比你等賤民強!”
其餘侍衛聽他這話,都不太舒服。
公孫隴十分得意,扔了羊頭在地上,又走到雨姚面前,用施舍的語氣說:“少主可想吃羊?”
雨姚說:“你多有辛苦,請自用吧。”說罷,徑自與樓角說話。
公孫隴沒等來想象中的哀求,一肚子的不滿,伐柯此時又湊過來,奉承道:“孟郎威武......”公孫隴踢了他一腳,罵道:“速速收拾了!烤羊!吃肉!”
伐柯隻好忍着痛,去收拾羊,雨姚見時間不早,對獻芹說:“取我那件葛布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