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隴一驚,連回嘴都不敢了,連牛走在他後頭,見他這模樣,心裡十分看不起,暗想:“這些王孫公子,原來也就是酒囊飯袋,竟不必費心照看,他能翻出什麼波浪來不成?”于是一心隻看着雨姚。
一行人在林子裡磕磕絆絆的走着,雨姚坐在車上,身下墊着厚褥子,又有抓手的地兒,倒是很穩當。
走了大半個時辰,已是到了叢林深處,雨姚看了看天色,有心叫衆人停下喝口水,正是這時,變故抖生!
先是不遠處傳來一聲狼叫,接着仿佛響應一般,狼叫聲越來越多,瞧着竟是要将衆人包抄了!
侍女們都白了臉,獻芹等人也是緊張了起來,雨姚皺眉,這條路她是認得的,野獸極少,怎的會有如此多的狼?
燕客一臉肅然,他命秀幹與他一道放下雨姚,然後高聲道:“侍女護着少主!侍衛站在最外頭!”
他邊說邊沖到了最外層,所有的侍衛圍成一個圈兒,将雨姚等女眷護在中間。
衆人有條不紊的防禦,公孫隴卻是發起抖來了,他知道這些野物的厲害,有心擠到内層雨姚那兒,可侍衛如銅牆鐵壁一般,他隻好抓着伐柯擋在前頭。
狼叫聲越來越大,突然,草叢裡一陣晃動,一隻烏黑油亮的黑狼跳了出來,龇牙咧嘴的沖着衆人咆哮。
侍女們尖叫了起來,這尖叫仿佛給了黑狼鼓舞,它越發的做出兇狠的模樣,雨姚眉頭緊鎖,立刻高聲說:“這狼是探子,其餘方向的仔細埋伏!”
話音落下,兩隻更大的狼從背後的方向跳了出來,正好竄到秀幹和燕客跟前,兩人手起刀落,一個劈在狼腦袋上,一個劈在狼脖頸上!
兩隻狼慘叫一聲,夾着尾巴跑了,但更多的狼從草叢裡跳了出來,衆侍衛隊形不變,隻管砍殺,一時間,竟成膠着态勢!
侍女們尖叫聲此起彼伏,雨姚卻始終鎮定,她警惕的盯着四周的草叢,她知道狼王還沒有現身!
突然,她的身後傳來一聲咆哮,這聲音比所有的狼都要洪亮,雨姚扭頭看去,隻見一隻碩大無朋的巨狼從草叢中一躍而起!
它有兩隻狼那麼大,這樣驚人的體魄自然有非同尋常的跳躍能力!它一躍就躍過了一人高,竟是不偏不倚要跳到雨姚面前!
雨姚幾乎能看見它鋒利的獠牙和冒着綠光的眼!
說時遲那時快!燕客也是一躍而起,擋在雨姚面前!他一刀劈向巨狼的嘴,那畜牲也是反應極快,扭頭躲開刀鋒,一爪子蹬在燕客的刀背上,借着力扭過身子,居然又毫發無損的落回了地上!
它這一落地,正好對着伐柯,伐柯倒是沒怎麼怕,那身後的公孫隴直接吓軟了腿,慘叫了起來,又不住的往侍女那兒擠,居然就給他擠了進去!
巨狼眼底精光閃爍,它仰天長嘯,衆狼也大叫着回應!
雨姚心裡暗叫不妙,高聲說:“大家全力擊殺狼王!”話音未落,巨狼已是撲向了伐柯!伐柯擡刀格擋,巨狼一擊不中,其他的狼如同接力一般,争先恐後的跳過來撕咬,燕客等人便齊齊的支援伐柯,雨姚死死的盯着草叢,以防有其他的狼跳出來偷襲。
這樣的撕咬大概持續了一柱香的時間,狼群沒能占到便宜,倒是有好些狼受了傷了,巨狼又嚎叫一聲,率先跳到草叢裡去,狼群紛紛撤退,衆人這才緩過一口氣,都一屁股坐到地上,雨姚見狀,忙說:“大家不可放松!這狼群狡詐,沒準等會又回來了!”
這話說的衆人又變了臉色,戒備的看着草叢。
此時,公孫隴已是站在侍女之中,離雨姚的距離隻隔着一個陵兒,他見衆人都警惕草叢,心裡就活動了:“若是趁着這個機會挾持住賤人......”
他偷偷的盯着雨姚,雨姚此時本能的覺察到危險的氣息,擡眼就對上公孫隴不懷好意的目光,她立刻高聲叫道:“公孫做甚!”
話音未落,公孫隴已是一腳踹開了陵兒,向雨姚撲來,正是這時,霜池從斜斜的角度撞了過來,她本就健壯,這一撞如同小炮彈一般,公孫隴猝不及防,被霜池一頭撞出去幾米,竟是撞出了衆人圍成的圈兒,摔倒在地上!
獻芹和玉帳立刻一前一後的護在雨姚身旁。
此時,衆侍衛才反應過來,紛紛将刀對着公孫隴,公孫隴吓白了臉,伐柯沒看到經過,卻也猜出了緣故,連忙跪地求情:“啊呀!都是誤會......”
陵兒尖叫:“什麼誤會!你踹開了我!好對少主動手呢!我都看見了!”
話音落下,衆人都低聲議論了起來,
雨姚盯着公孫隴,心裡有些後怕,她沒想到公孫隴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發難,更知道當斷不斷反受其害的道理。
她開始認真考慮要如何處置公孫隴了。
公孫隴看出了殺機,咽了一口口水,結結巴巴的解釋說:“我,我又沒做什麼......”
獻芹面若寒霜,對雨姚說:“少主,這孽障不知悔改,不能再心軟了!”
公孫隴大叫:“你這歹毒奴才,我是公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