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警惕的開了門,發現是個半生不熟的人,好像在哪見過,但是記憶不深。
應該不是壞人吧。
丫鬟問:“請問閣下是……”
沈歸晏此時顯得十分親和,周身也沒什麼貴氣,但是仍能夠一眼就認出,他是個貴家子弟。
丫鬟怕得罪人,警惕幾分。
“雲小姐此刻在嗎?”
丫鬟這才恍然般:“你問雲小姐啊,她一早便出了門,此刻也未曾回來。”
“如果閣下有事,我可以代為轉達。”
沈歸晏聽到這就打算回去了,下午在來找一次,再找不到,大不了就冒犯一點,晚上翻牆去。
“沈公子可是找我?”
雲清甯的聲音從後頭響起,十分有辨識度的清冷,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沈歸晏回頭,果然看見雲清甯處在身後,再往門口走來。
丫鬟看見雲清甯來了,行了個禮,自覺走開。
處在門口談話不太方便,沒有私密性,也沒有施展的餘地,雲清甯将人帶到她現下所居住的院子中,給他沏了杯茶。
茶有些色,且是冷的,一看就是早間泡好,放在這晾了很久。
沈歸晏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被雲清甯款待這樣的茶了,但是将雲清甯遞過來的茶毫不猶豫的抿了一口。
雲清甯早就看見了沈歸晏手中拿的兩個壇子。
但是沈歸晏不說,她也不開口。門口離院子還有一段距離,裡邊有滿滿兩壇她自己調配出來的特制藥水,她自然知道重量。
她能抱得動,但是并不輕。
沈歸晏将東西抱到她院子,抿了一口她沏的茶,雲清甯才慢悠悠的開口。
“沈公子今日來,可是為了這壇子?”
“是。”
不過明明可以晚些時候,再送給雲清甯的,這裡邊好像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
不過這點話他不會跟雲清甯細說,隻草草說了個是。
“不過也不全是。”
“那還有何事,一并說了吧。”
雲清甯微微擰了擰眉頭,這幾天會很忙,她沒精力。
沈歸晏說了,她要視情況而定。
“卿芳景的量不夠,我想想問問,能不能再在你這購置一瓶,當做備用。”
“最遲什麼時候要。”
雲清甯喝了口水,将剛剛打掃房間,才趕回來的渴意壓下去。
沈歸晏略微思忖,“你最找什麼時候能做出來。”
“這幾天我會有些忙,抽時間,做一小瓶的量也不是不行,但肯定沒有第一瓶那麼好。”
“但如果慢慢做,那我隻怕得等到你我都在京城時,這瓶藥才能給你了。”
“你先考慮一下,我把這兩個壇子搬到房中。”
說完,也不等沈歸晏應答,雲清甯拍了拍手,一把抱起兩個壇子,往房中走。
這幾天也要回京城了?
怎時間那般湊巧?
沈歸晏按捺住心中的懷疑,開始着重思考起雲清甯提出的那個現實問題。
江南的刺客和探子不是沒有,但很少,随便一引,就能擁有一個沒人監聽的環境。他能确保,每次和雲清甯的見面都十分機密,至少這些話沒人聽了去。
但是京城可不同,雲清甯可能沒什麼感覺,但是沈歸晏對别人的視線十分敏感,一道道暗中觀察的目光,最終形成一個焦點,也就是他身上,每天受人注視着,即使走在戶外,也跟坐牢沒什麼區别。
他身邊如果出現了新的人,他不信那些人不把她查個徹底。辦事也不好辦,所以說他也不太喜歡待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