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攤主抿了口溫度剛好的茶,可惜侍衛剛剛蒙住了,沒喝茶,如果喝了,就會發現,這是他家主子最喜歡的茶,但是連主子都不怎麼能搶得到。
“下一次再動手,主子催得又不急,容他在糾結兩天。”
“最終結果一樣的。”
出來的人懶洋洋的扯了扯手和腳,甩了甩頭,似是終于輕松些了。
對着攤主說:“随你,不過你最好别玩火自焚。到時候我也救不了你。”
說完,她走出門去,隐匿在黑暗中,再出來,又換了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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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晚茗被一個送信的丫鬟喊住,聽了會内容,将雲清甯送到屋内就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雲清甯甚至都還沒有告訴她,下次在京城補一次郊遊給她。
眼瞧着匆匆消失在門口的背影,歸梅歸蘭接到了雲清甯的信,趕回去收拾東西了,現在屋子中隻剩兩人。
——她和沈歸晏。
這還是她第一次與沈歸晏同處室内,僅此二人的情況下。
心中突然升起些半生不熟之人單獨同處一室的緊張感,沒有想說的話,但是又得開口說些什麼,緩解氣氛。
不過雲清甯也就想想,她挺能忍的,氣氛也可以一直這麼沉默下去。
最終,仍是沈歸晏先開了口:“雲小姐好像次次碰見我都要倒些黴,咱兩可能真的氣場不和。”
着實是氣場不合。
雲清甯算了算,第一次面對面的見面,她差點被一劍穿死。第三次見面,被人追着搶船。第五次見面,他侍衛剛剛把她采了一天的東西踢翻。這一次,又把腳崴了。
可能真是氣場本身不和。
雲清甯默默挪了個位置,離沈歸晏更遠一些,不過坐着挪動着實是有些明顯,直接就被沈歸晏挑破了。
“倒是也不必這樣挪遠。”
沈歸晏輕笑了聲,聲音中帶着些被逗笑的愉悅。
“這點距離,你要真的倒黴,也阻擋不了。”
雲清甯有些忍不住了,瞧了人一眼,眼中帶着些警告,示意他不要再說這件事了。
沈歸晏停止了笑聲之後,雲清甯開口。
“沈小公子這兩瓶酒應該是珍貴極了,我這廟小,實在是容不下這兩壇酒的,沈公子還是盡早把它帶回去,免得我這黴運沾染上了他,萬一碎了,麻煩事更多。”
沈歸晏到是聽出了言外之意。
這是想趕他走。
但是這快要天黑了,獨自留在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房間對女子來說算不上好事,傳出去對雙方都沒什麼好處,便也收了在逗逗雲清甯的心思。
少女現在臉上有一層薄薄的紅暈,仿佛天然的胭脂,可能是被他氣的。屋内已經點上了蠟燭,這個角度望過去,剛好能看見少女的眼中映着跳動搖晃的火苗,顯得眼睛格外晶亮。
沈歸晏又笑了聲,做了個手勢。
不知從何處冒出來個人。
沈歸晏轉頭,“你今日應該也不方便,如果有事,喚她一聲即可。”
雲清甯看着來人,眉眼間有點熟悉。
但是又不同,至少性别就不一眼。
淺淺笑了下,雲清甯回絕道:“沈小公子還是将人收回去吧,我覺得我一人也能夠處理好。”
但是沈歸晏一副裝聾作啞的模樣,直接走了,把侍衛留了下來。
雲清甯有些頭疼,看着她,也不知道如何處理。
“雲小姐,屬下聽從您的吩咐。”
雲清甯隻好開口,“你随意就好,我有需要會叫你。”
但該說不說,沈歸晏留得人還行,至少沒留個男侍衛,雲清甯又跟侍衛對視幾秒。
“你先退下吧,我有事喊你。”
說着,雲清甯想到什麼般。
“勞煩傳個話給你主子。”
侍衛擡起頭,認真聽着吩咐下來的話。
“就說郁小姐說處理完這邊的事之後,要去京城找沈世子。因為是驚喜,所以郁小姐并不打算告訴沈世子。
但是沿途總有些心懷不軌之人,所以得你跟沈小公子傳個話。”
剛剛沈歸晏說也沒說直接走了,雲清甯想起這一茬,人已經沒影兒了。隻好出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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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忙碌碌,磨磨蹭蹭。
總歸拖到了上船的時候。
這幾日天氣極好,雲清甯擡頭,看了眼在頭頂的太陽,暖烘烘的。
希望歸途一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