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沉默之後,再無任何的回聲。
雲清甯才不緊不慢的擡起頭,朝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漫不經心的,讓人察覺不出她的心思。
兩個丫鬟似是無意間對上了她的眼睛,怔愣了一刻,有些失神,這眼神看着好不似……她們印象中的三小姐。
短暫的愣了片刻,兩人低下了頭,當作什麼也沒發生。
雲清甯又低下頭,嘴角有一個微微揚起的幅度。回憶了一下那份她所看到的超長的嫁妝單子。
将嫁妝裡的物件全部按照最貴的規格用金銀折算,她自己攢的錢也差不多能夠達到,不過還是不夠她一輩子逍遙自在的遊山玩水。
她前不久就在船上問過師父,什麼樣才能達到她那種程度,什麼都不用管,還能在各處随心所欲的買宅子。
黎清看了看她攢下的錢,笑了笑,沒有告訴她具體數目,隻是說,“我現在的錢是你的十倍不止。”
雲清甯當時确實是有些洩氣的,但是想了想,她沒有那麼稀罕宅子,也沒有去一個地方就要在那地方買個倉庫,存一大堆藥材的習慣。
等到她攢到現今的三倍,應該也就差不多了。
正好,嫁妝單子的第十遍清點完成,雲清甯站起來,跟着那個統管的,去大夫人屋中彙報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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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歸宴緊趕慢趕,趕在了雲清甯踏上回京路的第五天,才從常州出發,出發前還受到了長公主催人回京的信件,字裡行間都是催促之意,還帶着些許久未見的想念。
之前,他終于從刺客嘴裡翹出些東西,為了防止放在常州不太方便管。沈歸宴拍了拍手,也讓他們踏上了回京了路程。
至于那些東西,比如二皇子府那間牢房的交班順序,再比如,二皇子一點點的喜好。
不過,沈歸宴對于喜好這種東西向來隻是聽聽,當不得真。
喜好這東西,對有些人來說,在屬下面前都不可能輕易露出來。防止有屬下背叛,也怕有屬下被抓,交代些什麼。
沈歸宴自己不在意這些,因為他的喜好一時一個變。即使他很喜歡喝茶,但是不同時間,他喜歡的茶的種類都很有可能不相同。且變化沒有什麼特點和長短,可能一天一變,也有可能許久不變,突然就變化了。
和前一艘船的行駛時間差不太多,在大婚三天前,總算靠了岸。
沈歸遠也送了一口氣,看着沈歸宴不急不慌,絲毫看不出焦躁的樣子,有些無奈。
“走吧,我們回府。”
沈歸宴點了點頭。
路上沒有言語,沈歸宴剛回府,行李之類的東西就被丫鬟侍從們接過,自己則被拽着去了長公主的房中。
沈歸宴看了眼沈歸遠拉扯着他的手,有些無奈。
“哥,哥,不用,我自己會走,我保證不逃了。”
沈歸遠手卻沒有放開,隻是開了口。
“你第一次這樣說,我信了,然後你倒是逃了,我被母親罵了一遍;第二次我也心軟了;第三次更是如此,我這次可不想被母親罵一頓。”
沈歸宴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他其實也不想。
但是隻要跟沈歸遠一起見母親,母親到半路,就一定會狀似無意地提起哪家姑娘長得好看,哪家姑娘性格頗好,主要是兄長這時也會順着母親,着實腦仁有些疼,每次推脫,都要找很多的理由,想理由也是個力氣活。
沈歸宴有些無奈,眼下也推脫不掉,隻能被拉着,跟母親請了個安。
果不其然,沈歸宴就沒想着今日能逃脫念叨。
正打算想事情混過去,但是耳朵似乎是自然而然的捕捉到了“雲”字。
沈歸宴這段時間着實對這個字有些敏感,從思緒中回過神來,聽了聽現在的母親口中說的。
“雲家那個大小姐,我看着就是有些鬧騰,骨子裡有些驕傲,看不上什麼人……”
原來是再說二皇子的那個賜婚對象。
沈歸宴打算繼續剛剛被打斷的思緒,但是怎麼也沉不下心思考。
雲家,雲小姐,她們之間有聯系嗎?
數不清多少次想到雲清甯了,沈歸宴垂了垂眸子,喝下一口在桌上放了會的茶。
沒來由地想到了少女端着茶杯,小口抿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