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執着于這個問題，“你和葉清楠是什麼關系？”

不，其實他更想問的是，他們發展到哪一步了？

牽手？擁抱？親吻？還是...?

他閉上了眼睛。

季慈忽然笑出聲，似是在嘲笑他的幼稚，“還能是什麼關系？睡了啊，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祁然隻覺心髒被刀子劃開，血肉模糊，連呼吸都帶着痛，“小慈，你怎麼可以？你當初答應過我的...”

“我憑什麼不可以？”季慈輕哂，“你怪我沒有為你守身如玉，那是因為你沒有強大到可以保護我。”

“祁然，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裡？我半夜住劣質旅館，吃泡爛的泡面，你在哪裡？”

面對季慈一連串逼問，祁然臉色更加痛苦，“對不起...你想我怎麼做？”

“很簡單，給我200萬。”

“好，我給。”他幾乎沒有猶豫。

“不好意思，但我現在不需要了。”季慈悠悠開嗓，“如果你能早點回國，我或許會像服務葉清楠一樣服務你，但是現在，我不需要了。”

季慈把他推出幾米遠，離開洗手間，祁然身子踉跄幾下，差點沒站穩。

失魂落魄從洗手間出來，迎面與一個女生相撞，祁然沒有絲毫反應，整個人像死掉了一樣。

女生剛想罵變态偷進女廁所，看清他的臉，她激動不已，“祁然，真的是你？請問可以給我簽名嗎？”

“滾！”祁然粗暴甩開女生胳膊，不複往日的溫文爾雅。

女生身材偏瘦，一下被甩在地上。

他沒有伸手去扶，事不關己，像遊離的僵屍，行走起來四肢僵硬，沒有生氣。

女生趴在地上哭了一會，而後默默掏出手機，打開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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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慈沒回包間，而是坐在室外花壇的椅子上，夏天蚊蟲多，不到十分鐘大腿和胳膊就被叮出幾個大包。

可她甯願在這兒喂蚊子，也不願意接受衆人的審視和打量。

季慈想起了那份出國申請書，拿出手機，給季從南撥過一個電話。

“喂？”

季從南氣喘籲籲地應一聲。

季慈喊了一聲爸，之後緘默，可能想說的太多一時不知從何下口。

季從南陪她沉默會兒，說：“小慈，要是沒什麼事，我先挂了，爸爸還要工作。”

季慈忽然開嗓，“爸，學校有交換生出國的名額，但我不想去了。”

“不想去，為什麼不想去？”

季從南音升高幾分，帶着愠怒和疲憊。

季慈眼眶不知怎地突然一熱，她抽着鼻子，“我不想讓你和媽媽在國内受苦，我想和你們一起分擔。”

“小慈，這是爸爸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受影響...”

季慈打斷他，“爸爸，我已經決定好了，你不要再勸我了。自從家裡出事，我覺得什麼事都沒有一家人平平安安重要。”

季從南歎口氣，勸誡道：“你先不要着急下決定，等我忙完手頭的活再和你好好商量。”

但季慈已經做好決定，挂斷電話，她打開招聘網站，看看有沒有合适的實習崗位。

葉清楠從酒店出來時，季慈已經找了幾家待遇不錯的公司，如果面試通過，不出意外，暑假就可以去實習。

應付完劇組的人，葉清楠揉着太陽穴，瞥見花壇座椅上一直無動于衷的某人，他皺了皺眉頭。

高大的身影逼近，男人居高臨下，不鹹不淡地說，“在這裡面壁思過？”

季慈扯唇，語速常常，“葉先生，你今晚是在和我做服從性測試嗎？”

葉清楠不過莞爾，“怎麼，你還在乎前男友？”

“我們之間已經沒關系了。”季慈搖頭，堅定地說。

“既然沒關系，你别扭什麼？季慈，你知道你現在更應該抓住誰？”葉清楠抓起她胳膊，讓人站直，挑起她的下颚，強迫季慈與他目光齊平。

季慈聲音輕柔，卻異常冰冷，“葉清楠，你還記得你說如果我幫你解決菲利克斯，你就放我走？”

“沒忘。”

“那請問我什麼時候可以拿到我那份報酬，并且從你身邊離開？”

葉清楠勾唇冷笑，“你就這麼想離開我？”

“離開你是一開始支撐我同意簽協約的決心。”

葉清楠頓時氣郁，“我不允許你走，在我沒找到合适的妻子人選之前，我不允許你離開。”

“葉先生的意思是，您找到合适的人選後就可以把我踹了是嗎？”

“我到底是有多麼賤？”季慈逐漸歇斯底裡，“既然你都不守信用，我憑什麼還要聽你的？”

趙洲不知何時把車開過來。

葉清楠把人抵在車門，灼熱的氣息将她包圍，冷森的聲音傳來，“你生氣了？生氣我帶你去見你前男友，打破你複合的美夢？”

季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葉清楠咬牙切齒，帶着近乎将人生吞活剝的架勢，“季慈，我怎麼會和你說那些話，我以為你會懂的。”

“我以為你會懂的...”

葉清楠重複一遍，嗓音暗啞，像是壓抑着什麼即将爆發的情緒。

季慈眼神閃爍，她該懂什麼？

一霎的錯落讓她心慌。

當她想再從他眼睛裡探知點什麼東西時，奈何葉清楠已經不給她機會，神情又恢複往日的淡漠，甚至更加冷漠。

他打開車門，把人推進去。

這晚他沒讓她去悅庭莊園，其實隻要他想，季慈知道自己逃不掉的。

黑色奧迪在甯大門口刹住，葉清楠沒看她，唇線繃直，逐客一般，“下車，馬上。”

季慈本想再說些什麼，但葉清楠現在顯然什麼都聽不進去。

下車的一瞬，車輪卷着翻滾的熱浪迅速駛離，很快化作一團抓不住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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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季慈臉上情緒還沒來得及消化，推開門，葉語卿主動遞過一塊小蛋糕，“季慈，慶祝我們的第一年。”

她臉上升起一絲笑容，接過蛋糕問唐怡和鐘曉倩去哪了？

葉語卿：“她們兩個早早回家了，不過在學校附近找了份實習，估計不用幾天就回來了。”

季慈點頭。

葉語卿雙手叉腰，說：“你走的這幾天，小金魚一直是我喂，你快謝謝我把它養的白白胖胖。”

季慈佯裝感激涕零的樣子，九十度鞠躬，說了聲謝謝。

“平身。”她做了個擡手的動作。

恢複正經，葉語卿問她準備什麼時候回家？

季慈暫時隐瞞交換生出國的事情，回：“也就這幾天吧。”

雖然連票都沒買。

葉語卿：“徐常羽後天要辦出國宴，參加完再回家吧，他其實想讓你去，但是不好意思開口。”

“好。”

季慈想了一會，點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