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掩飾自己的心虛，她笑着拍拍懷中圈着的手臂：“放心！絕對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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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腳踏進醉方齋的大門，陳二立刻慌慌張張迎了上來，将二人往角落引。

“公子、雲姑娘。”他四下瞅了一圈壓着聲音道，“公子，樓上'如意居'的客官說是要見您，說是叫......赤羽。”

“赤羽？”雲染一聽，立刻問道，“可是一身黑袍，胸前還繡了紅色羽翼花紋？”

陳二一怔：“是啊，姑娘您認識？”

越昭見她反應強烈也不由得側目：“不會是你那老相好招來的人吧？”

雲染不由得翻了白眼狠狠瞪他一眼，越昭連忙讪笑道：“開個玩笑，你接着說。”

“是赤羽閣。”

之前聽喻景淮提起過，赤羽閣是江湖上的殺手組織，但其結構不算龐大，再加上組織中人個個都是視錢如命的主兒，換句話說，隻要錢到位，什麼活兒都肯接。也正因如此在江湖中的名聲也不太好，漸漸的也開始自身難保。

赤羽和重雲本來也沒什麼聯系，自打喻景淮跟皇帝做了交易之後才漸漸有了交集。赤羽為保在江湖有一席之地有心投靠朝廷，但閣主擔心皇帝不肯信任自己便跟喻景淮頻頻示好，希望換取些有用的情報以助自己成功攀上朝廷這棵大樹。

越昭這才有了些許印象，他疑惑道：“赤羽閣不是向來為江湖上那些名門正派所不恥麼？他們來幹什麼？”

雲染略一思索便想通了其中緣由，她道：“應該是還沒傍上朝廷這顆大樹。夜南現在一心想攻破十方，赤羽若是想投誠，最好的辦法便是從十方入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想找你換取十方的情報。”

越昭點點頭，手中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桌上敲着，似乎在思索。

雲染見他猶豫的樣子，試探詢問：“你是不是在想他會找你做什麼交易？”

“嗯。”他一頓，“如果是跟朝廷有關，恐怕這情報不是那麼輕易能打探到的，或許......”

“或許要冒點險，或許得進那十方國宮殿也說不定。”她擡眼看着他，“你是想說這個？”

越昭沒說話。

雲染又道：“如果赤羽閣主真的打算以此讨好皇上，那麼勢必要進宮面聖，你阿姐若在宮中......”剩下的話她沒說完，但其中含義已經不言而喻，她相信越昭聽得懂。接着她又補充，“赤羽是殺手組織，也是暗線，他們的路子想來比很多組織都要廣，得到的消息也更多，唯一他們接觸不到的隻有十方和夜南宮中這兩處。換句話說，如果你阿姐不在宮中，他們查起來倒是更加方便，你覺得呢？”

越昭歎了口氣，突然一副無奈的樣子攤手道：“看來你已經打定主意了？”

雲染勾起唇，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這赤羽，我替你去見。”

“你去見？”越昭皺眉，“這恐怕不大合适吧。”

陳二也有些不放心：“他們要見的是公子，雲姑娘你去......會不會引起對方不快？這赤羽既然是殺手組織，恐怕脾性也不會太好......”

“放心，我跟他們閣主——也算舊識。”

她記得大婚那日，來的一幹人裡便有這赤羽閣閣主鄒嚴赫，她是沒見過，但對方必然對她的名字有所耳聞。看在喻景淮的面子上，他至少能給她個說話的機會。

陳二隻好答應：“那我先去通傳一聲。”

見陳二上了樓，越昭還是忍不住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要是一起去，豈不是要引出她在重雲門的舊事，她可沒辦法保證一時半會兒能解釋的清，更沒辦法保證這小子不會再次炸毛。

那恐怕不行！

雲染拍拍他肩頭笑道：“都說了我們是舊識，放心吧，不會出事的。”

說完她便轉身，擡腳堪堪邁出一步，越昭一隻手拉了她回來，雲染疑惑的看着他，隻見這人一臉鄭重無比。

“姐姐，你打算什麼時候跟我說實話？”

雲染一怔，不解的問道：“什麼實話？”

握着她胳膊的手一寸一寸往下移着，他緩緩開口：“你知道鬼醫，又對江湖門派和朝廷之事十分了解。”一件件細數着疑惑，他繼續說道，“先前尋你那群人一看便是頗有勢力的組織，今日來的赤羽閣閣主你也說是舊識......自打你來了醉方齋，你似乎對每一步都有詳細的計劃，每次看到你成竹在胸的樣子我都覺得自己好像你手中的一顆棋子。你失憶的這段時間到底經曆過什麼？”

手指已遊走至她手腕，他突然用力握住掌心這隻手，接着一把扯向自己。四目相對，處在身高劣勢的雲染一時間倍感壓迫，不知為何卻不敢躲開，焦灼之感緩緩爬上心口。

越昭看着她，目光中不再是往常的玩笑和懶散，他緊緊盯着雲染雙眸，一字一句道：“是不是隻要我不問，你就永遠不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