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不過不好意思啊,我暫時不考慮那首曲子,期待下次合作。”
安語鶴一邊不着痕迹地往旁邊躲了躲,試圖避開快怼到他身上的胸肌,一邊越過中間的兩個人,往正和旁邊人說話的遲意身上看了好幾眼。
他很想和遲意發出同組邀請,好彌補他初舞台沒能同台競演的遺憾。
但聽罷成團區同組隻能由高位次選手擔任C位的規則後,他又躊躇着放棄了,畢竟牽扯到中心位機會,就不再是簡單的組隊邀請了。
他自己作為第一名,邀請同在成團區的選手同組,是在讓對方放棄中心位的資格,屈居自己之下也是對受邀者的不公平。
不想一恍神剛剛想要邀請的人,居然真的一步步朝自己走來,選擇了自己。
安語鶴樂得朝遲意拍拍胸膛:“謝謝你選我,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說完安語鶴如一隻心滿意足的狐狸一般,眯着那一雙笑眼又轉了回去。
遲意這才發現他離對方有點太近了,一低頭鼻尖便能碰到安語鶴的發。
他的心飛快跳起來,往後退了半步,堪堪咽下去一句“怎麼對我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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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成團區選手選擇完畢後,便輪到了晉級區。
晉級區的選手将同時自由選曲,在相應曲目的牌子後站定即視為選擇成功。
全部選擇完畢後,多出曲目固定人數的組再進行對決以及組内投票,選出誰可以留下。
未滿曲目固定人數的組則等待從其他組淘汰的選手補位,如果人數超額則再次組内投票,由此往複,直到确定名額。
而最終被刷下來的二十人雖然上不了第一次公演的舞台,但也可以跟着旁聽、一起學習。
因此,不少已經有了心怡曲目的人又為難了起來。
第一次公演播出後,第一次順位投票就要截止了,比起來“能不能選到喜歡的歌”,“有沒有舞台”顯然更重要。
有熱度、易出彩的曲目選的人多,被刷下來的可能性也随即變大,故保守的選手便會選擇較為冷門的曲目。
遲意的目光落在安語鶴若隐若現的蝴蝶骨上,一時間心中安定滿足感頓生。
上一次自己也在需要反複計較的人群中,這次落了個清閑,遲意便心安理得地看起熱鬧來。
随即他的目光在雜亂的人群中梭巡了一圈,不出意外在人群的最邊緣找到了一個還遊離在狀态外的人。
——唐緘。
此時擺在他面前的,還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
如果一定要為唐緘找到一個在Moment Nebula中的定位,那應該是門面。
安語鶴作為C位經常承擔開場、高潮、最難最吸睛的部分等等,他什麼都能做得很好,哪裡需要他就在哪裡。
遲意和趙昕沂主要負責唱作、編曲,橙澄和甯楷則是主舞與副主舞,窦彥之毫無疑問擔當rapper。
唐緘在他們團隊之中,沒有特别突出清晰的定位,但由于他是養成系出身,綜合水平雖然不及安語鶴也并不拉胯,時而也可以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
久而久之,他便心安理得地做起了吉祥物。
唐緘生了一副淩厲的丹鳳眼,加上他常常不苟言笑,看人也通常隻掀掀眼皮,便顯得頗有些兇相。
一頭長發本該柔化人的輪廓,但在他身上反而有種特殊的清冷刻薄感。
遲意思緒拉回,看到這時唐緘的頭發還過肩,但他清楚,很快這頭長發隻能勉強遮住耳朵。
他記得當時這件事還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畢竟“旁聽生”這一制度聽起來好像是在施舍鏡頭,實際上并沒有人真的覺得這些人沒有舞台還能留過第一次順位。
所以這二十人大部分從最開始的絕望,到後來逐漸接受現實也沒用幾天,最後真正還堅持一起練習的一隻手就可以數得過來。
所有人都沒想到,真的有被票出局的旁聽生還能重回舞台。
那時已經是正式表演的前一天了。
本來非常為衆人看好的、被讨論比中心位還适合這首歌的唐緘突然将頭發剪到了耳朵,同時宣稱身體不适,不想到了正式演出拖累全組,自願退出公演。
得益于唐緘的退出,一直在該組積極旁聽練習的選手,獲得了重返舞台的機會。
不少人為此惋惜過,認為唐緘沒了有特點的長發,還上不了舞台,估計留不過第一次順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