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據我觀察,你學舞的速度并不快,但卻能在短時間内把主題曲完成得那麼好,我當時就在想,你是不是早就學過主題曲。但你又不是暗箱操作的人,那就隻有你經曆過才能解釋了。”
遲意聽着安語鶴的分析,感受到一絲挫敗:“我還以為我藏得很好。”
他本來沒有打算把一切都這麼早和安語鶴攤牌的。
一來他仍舊對于安語鶴的死心有餘悸,好像隻有平安地度過那次一周年演唱會後,他才能真正相信命運的更改。
二來他不知道該怎樣向安語鶴解釋自己的心思,尤其不想讓安語鶴對他覺得虧欠。
但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在安語鶴仍舊溫柔的目光中無所遁形:“你說得都對,我之所以敢讓你和我一起挑戰二十四小時,是因為我學過,也知道你可以在一天内完成得很好。”
沒有人能夠在确認身邊有一個來自未來的人後,忍得住問問題,安語鶴也不可以。
他一邊覺得此事太過魔幻,一邊又忍不住問:“那未來……我們出道了嗎?”
面對安語鶴期待的眼神,遲意舒了一口氣,開始接受現實:“嗯,我們都出道了。”
安語鶴臉上浮現出一些生動的訝異:“我竟然能聽到你說‘我們都出道了’!我還以為一般這種情節裡,來自未來的人都是不能透露将來要發生什麼事的。”
遲意被逗樂:“還想知道什麼?想知道除了咱們還有誰嗎?”
安語鶴期待地點頭。
遲意卻覺得手握天機,不能就這麼輕松地全抖落了:“告訴你可以,但你得答應我後面幾天不能再像之前一樣,每天拼命練,還拼命幫别人了,每天十二點必須回來睡覺。”
安語鶴讨價還價:“一點可以嗎?”
“十二點半,不能再晚了。”
實在不行可以早起兩個小時,安語鶴這樣想着,沒吱聲,點頭答應了。
得到承諾,遲意非常滿意:“除了我們,還有橙澄、窦彥之、趙昕沂、唐緘,還有甯楷。”
安語鶴明了了:“怪不得你之前能幫上唐緘,還知道那個選手被包養的事,這些都是你在未來知道的吧。”
遲意予以肯定,說:“大家都是很好的人。”
說罷,他又等着安語鶴問他中心位是誰,這樣他就能驕傲地肯定對方,還能看到他驚喜的樣子。
誰料安語鶴完全不按他的預期出牌:“那你生活得好好的,為什麼會突然回來?”
遲意一噎:“就,睡一覺起來……嗯,突然回到過去了。”
安語鶴似笑非笑:“遲意,你知不知道,你說謊的時候根本不敢看我眼睛?”
遲意洩了氣,不說話了,安語鶴隻好一邊回想着節目開始以來二人的交集,一邊猜:“初舞台剛開始的時候,你突然跑過來要和我說話,我當時還以為你是想起來我們見過面的事,後來發現不是,那麼你就是那時候回來的,對嗎?”
遲意默然。
“你當時看起來……”安語鶴快速在腦海中篩掉幾個詞,“很慌張,是不是在未來我出了什麼事?”
什麼都逃不過安語鶴。
遲意狠狠閉了閉眼:“别說了。”
安語鶴沒想到短短幾句話能讓遲意氣壓驟然降低,他瞄着對方壓抑着什麼的神情,突然想起遲意第一次哭。
像是做了噩夢,起來後發現他還在身邊,便忍不住落下淚來。
安語鶴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于是沒再說話,隻踮了下腳,輕輕抱住遲意:“沒事了,都過去了,我在這呢。”
微風拂過的春夜中,遲意沉下去的心在這短暫的擁抱裡被安撫,重新劇烈跳動了起來。
但大概是早上安語鶴發的火讓他有些恃寵而驕,他心中貪念又起。
遲意維持着剛剛可憐的表情,狀似緊張地看了安語鶴一眼,又無措地一觸即分:“你能像早上那樣,摸摸我嗎?”
安語鶴聞言立馬擡起手撫上他的頭頂:“我能不說‘呼噜呼噜毛’嗎,好像有點惡心。”
聽出來對方在逗他開心,遲意配合地笑道:“好吧,那我自己說,吓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