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野内的“遊戲界面”,【解謎進度:21.5%】已經變換成【解謎進度:26.5%】,而【系統(中級):400/500】也變成【系統(中級):450/500】。
再度睜開眼時,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恢複冷靜:
沒有證據。
——他對自己這麼說道。
從洗手間出來時第五攸已經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在往回走的路上,看見Dr.陳似乎在找自己,動作略頓,然後平靜的走了過去。
看到第五攸,Dr.陳往前迎了兩步,開口道:“檢查已經結束,可以回去了。”
第五攸颔首,目光略過Dr.陳,走向電梯。
Dr.陳走在他身邊,似乎他今天就隻是過來陪同的。
Dr.陳并不奇怪第五攸的冷漠不語,目光輕輕瞥過他微濕的鬓角和眼睫,在心裡歎息一聲。
02
阿瑟此刻正開車行駛在去往首都塔的路上,準備去赴妹妹傑西卡“精神梳理”的預約。
如“銀翼”戰隊成員這樣在哨兵塔注冊過又有公職的哨兵,每月都有一次申請“精神梳理”的機會,當月生效,不可更改,過時不候,同時每年會有一次強制的體檢以确認他們狀态正常,能夠勝任工作。
現在“銀翼”戰隊有“黑巫師”這位“第一向導”,按理說阿瑟不必申請額外的“精神梳理”,如果讓其他哨兵知道,估計要罵他“都有‘黑巫師’了竟然還不把自己每月的名額讓出來!”
但不隻是這一次,之後的每一次阿瑟都不會讓出來的,因為那是他的妹妹。
住在向導塔的向導們每個月固定有一天可以讓家人來看自己,算下來一年也就12次機會,平常他們使用的通訊工具都是不連外網的,接觸到的信息都經過篩查,與家人聯系隻能通過書信或者表現好時獲得的電話使用時間。所以在家人是哨兵的情況下,借着“精神觸梢”的機會見面的次數就能足足多上一倍了。
傑西卡肯定知道自己所在戰隊有向導了……想起自己那個敏感多疑又任性的妹妹,阿瑟深感即将要面對一場硬仗,歎了口氣,隻覺得頭疼,幹脆順其自然不去想了:
“……說真的這也太奇怪了,就算‘黑巫師’沒有‘向導素’,我也不應該忽略一個大活人啊,他又不是沒有心跳和呼吸!”
阿瑟問坐在副駕駛上的諾曼道。
在會議結束後,諾曼忽然讓阿瑟幫他也預約了傑西卡的“精神梳理”,所以該被罵“有了專屬向導還搶占每月梳理名額”的其實是兩個人——不過考慮到諾曼有半年沒去“精神梳理”,其實已經貢獻過好幾次名額了。
“你先入為主了,而且也有習慣的原因,”諾曼戴着墨鏡,一副不好接近的酷哥模樣,但“銀翼”衆人都知道他其實挺好說話的,就是性格使然喜歡獨來獨往,此刻聽見阿瑟問便解釋道:
“你知道他是向導,便下意識把注意力放在獲取‘向導素’上,忽略了其他。雖然哨兵的探查能力是全方面的,但‘精神觸梢’最敏銳的還是探知情緒,在以人為對象的時候就會過分依賴這一點。很多哨兵都是這樣,得靠後天訓練才能改正。”
“喔……”阿瑟歎服:“這是你們在軍隊的時候教的?我都沒聽說過這個講法。”
諾曼:“……”
這應該是個很好回答的問題,但諾曼的眼睛被遮在墨鏡後面,看不出此刻的停頓有什麼不對:“但‘黑巫師’肯定是知道這一點,才會用收斂自己‘精神觸梢’的方式瞞過你們的感知。”
他略過了這個問題。
“呃……”阿瑟想勸勸他,但又不知該如何開口,最後隻能就事論事:“這件事真不能怪‘黑巫師’……而且這幾天他也一直安安靜靜的……”
諾曼冷哼了一聲:“所以這幾天都是你們故意惹事?”
阿瑟也不清楚艾米麗和安德森具體是怎麼回事,說話便沒多少底氣:“他們也沒出什麼事吧……”
諾曼:“等真出事就晚了。”
阿瑟:“……”
本以為諾曼去跟“黑巫師”道歉後他們的關系有所緩和呢,現在看來他對“黑巫師”的偏見還是一如既往的根深蒂固……馬上“黑巫師”就要對全員進行精神檢定,别到時候又起沖突啊……
阿瑟想着回去一定要跟其他人商量一下。
哨兵們做“精神梳理”的地方在首都塔的第九層,中間是等候區,周圍一圈都是單獨的小治療室。他們在入口處簽到排隊後,便找到顯示着“傑西卡·昆西”名字的治療室,在附近的空位上坐下。
很快,阿瑟便看見自己的名字被排到了第一位,他聽見附近有人不爽的“啧”了一聲,大概是原本排在第一位的人。
“她大概沒注意到你,我待會兒提醒一下,”看到諾曼的排位沒動,阿瑟輕聲說道,于是附近人不善的目光便落在兩人身上,然後被阿瑟瞪了回去:“這是我妹!”
于是對方退讓了,不想因為跟向導的哥哥起沖突導緻自己這個月的“精神梳理”質量下降。
按向導塔下發的任務要求,每位掌握了“精神梳理”技巧的向導每個月至少要為三十名哨兵提供治療,向導的“工作時間”為上午9-11點和下午的3-5點兩個時間段,每日治療的哨兵人數不多于八人。
提交申請的哨兵名字會傳到輪值的向導那裡,再由向導安排次序,按人數最多的八人來算,平均每半個小時一人,論壇上經常有哨兵抱怨當天去了卻排不到自己還得跑第二次甚至第三次的情況。
很快阿瑟便進入治療室,諾曼排在他後面。
正在耐心等待的時候,諾曼忽然聽到有一個不算陌生的聲音在喊自己的名字:
“諾曼……亞爾維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