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是姐姐的錯有什麼關系?事實擺在這裡,怎麼解釋就各憑本事!
諾曼受害者被反咬一口有什麼關系?自己一個身份普通的未成年人,這麼體面的哨兵還真的跟自己計較不成?況且現場這麼多哨兵,站在自己身邊的就有三人,他還真敢來打自己不成?
所以馬修越說越興奮:
“你們看看他好像還對我姐姐有意見呢!可我姐姐這麼優秀的人,怎麼會被你影響到!”
——從六區底層來到一區,還未接觸榜樣就先發現了體面人的“弱點”,沒來得及改正自身就先體會到了粗鄙的“好處”。
在場有哨兵實在看不下這場鬧劇,不耐煩的說:“你們有沒有預約?沒有就出去!”
馬修死死盯着諾曼,他在等諾曼的反應——謾罵或不屑都行,他都能圓回來!
諾曼不在乎馬修到底打着什麼主意,他隻會按照自己的步調行事,沉聲警告道:“你最好停止你的挑釁和抹黑,我不會再容忍你把你姐姐的錯誤當成炫耀的資本,再讓我聽到一句,我會讓你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馬修愣住,然後破了大防:不是應該惡語謾罵或是不屑多說嗎?怎麼竟然正經回應了?還一語道破他的目的!
“你姐姐跟這哨兵發生什麼了?”跟馬修一起來的哨兵有些不安的問。
馬修手臂都在細微的顫抖,他被諾曼那雙狼一般冰冷桀骜的眼眸盯着,渾身僵硬發冷,仿佛被天敵盯上的小獸,這種對于原始暴力的恐懼,離開六區後他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體會過了。
可是,他不甘心,明明前面都很順利,為什麼卻在隻差一步的時候壞自己好事?!
馬修恨得要命,瘦小少年面容扭曲,聲音都破了音:“你——你算什麼——!”
諾曼沒再給他出言不遜的機會,出手閃電般擊中了他的喉嚨。
馬修後退兩步,捂着喉嚨,發出“嗬嗬”的聲音,驚駭的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了。
這時,阿瑟結束治療出來,臉色看上去不太好,莫名其妙的看到諾曼似乎跟一個孩子起了沖突:“怎麼回事?”
“快點,到你了,”附近的哨兵開口催促諾曼。
諾曼沒打算把這瘦小少年怎麼樣,但托馬修的福,他想起自己的兩次失控都是因為向導,一時間面沉如水,聽到阿瑟出來便轉身走向治療室。
發現似乎沒什麼事的阿瑟在椅子上坐下來,捂着頭臉色發白,看得排在下一個的哨兵一陣擔心:“你惹你妹生氣了?”
阿瑟無奈又無語:“不會影響你們的。”
但對方依舊不太放心的樣子。
——沒有人把馬修當回事。
02
阿瑟的妹妹傑西卡·昆西對“銀翼”戰隊的所有人都很熟悉,諾曼進來時依然是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治療室面積不大,中間用镂空的擋闆隔成兩部分,屬于哨兵的那半邊桌上固定着一副手铐,向導認為必要時可以要求哨兵固定雙手,簡直跟監獄裡囚犯見面沒區别。
——但哨兵們來了又走,向導卻需要一直留在裡面,到底誰才是囚犯?
傑西卡一言不發的就開始“精神梳理”,接觸到諾曼的“精神觸梢”後“哼”了一聲道:
“不是有‘黑巫師’了嗎?怎麼精神狀況還這麼差?”
說完傑西卡一擡頭看到諾曼的臉色,頓時瑟縮了一下——“銀翼”衆人裡就屬他不苟言笑,傑西卡也不敢造次,低下頭老實幹活。
其實傑西卡不讨厭“黑巫師”,她甚至算“黑巫師”的粉絲。說得确切一點,她是課上老師講解“黑巫師”的事例時,台下一片“哇”聲的其中一員,對“黑巫師”也懷有崇拜憧憬的感情。
但是,現在他代替了自己的位子,導緻哥哥這個月晚了三天才來看自己,這就讓傑西卡不高興了。阿瑟剛才好話說盡,又是道歉又是許諾,卻惟獨沒有承諾下一次來的時間,也沒保證不讓“黑巫師”給他做“精神梳理”——哪怕是哄她的也沒這麼說!
于是傑西卡決定開始讨厭“黑巫師”作為對哥哥的報複:
讓他左右為難!
但在給諾曼“精神梳理”的過程中,傑西卡慢慢意識到:
阿瑟已經離開了,下一次見面要等到下個月,而自己都沒能好好跟他說上兩句話,明明還攢了挺多事情想說的,機會就這麼沒有了。
于是她的情緒便有些低落起來。
諾曼感覺到了傑西卡的敷衍和漫不經心,他不知道該怎麼勸,況且自己也正情緒不好,安靜的等待“精神梳理”的時間過去。
結束後諾曼本欲離開,忽然聽見傑西卡别别扭扭地說道:“你……你們要小心,我們學過‘黑巫師’對付哨兵的方式……是挺過分的……”
諾曼略微驚訝,然後點點頭,仿佛自言自語一般鄭重道:
“放心,我不會讓他有這個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