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檢查被凱特中途打斷之後,“銀翼”五人看似聽話的等待醫院的決定,而實際上,要不是不敢丢下“黑巫師”,他們早跑了。
幸好那些吓人的檢查最終還是取消了,衆人帶着有些後怕的情緒準備回去。
“……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往前走了好幾步,艾米麗發現第五攸沒有跟上來。
其他人也停下步伐轉身驚訝地看過來:接下來還有其他事嗎?
“隻是有一些房産的手續問題需要本人到場簽字,應該很快就結束了,”站在第五攸身後的凱特語帶安撫的說道。
“銀翼”衆人也知道因為那次諾曼失控導緻“黑巫師”進醫院,哨兵塔賠償了很多,把現金置換成房産也很正常,凱特給出的理由很正當。
“啊……”艾米麗看着凱特,又看了一眼漠然不語的第五攸,直覺她有所隐瞞,但第五攸的狀态讓她又不好追問。
凱特沒有取消今晚的見面,應該沒什麼事吧……艾米麗這麼想着,目送兩人離開。
她的身後,梅爾維爾和旁邊的諾曼也在注視着兩人乘車離開的方向,諾曼看了一眼梅爾維爾:“跟上面報備一聲?”
明明是正常的盡職流程,但梅爾維爾卻說:“……不用。”
諾曼詫異的再次确認道:“不管?”
梅爾維爾卻已經轉身邁步,率先回去了。
站在原地的諾曼皺起眉看着他的背影,然後又轉頭看了艾米麗一眼。觸即他的目光,艾米麗倒是沒有回避,但也沒解釋什麼,跟上了梅爾維爾的腳步。
“看什麼呢?走了,”阿瑟拍了一下諾曼的肩。
02
申請參觀明德療養院非常容易,作為一家經受過時間考驗口碑良好的高檔療養院,本就會主動提供參觀服務以打消客戶疑慮。畢竟療養院的客人們非富即貴,而進入這裡就說明自身精神狀态堪憂,一旦保密性不夠消息被洩露出去,沒準就會造成某個上市公司股價動蕩損失幾百幾千萬。
但是今天接待的這位客戶卻跟以往不同——他已經體驗過療養院的服務,卻還是提出了參觀的要求。
負責接待的禮賓小姐恪盡職守的核對過身份,按照要求找出客人曾經的入院記錄——為免冒犯到客人,他們都被訓練得即便見到再著名的人都能保持面容的平靜,但心裡還是會不免有些忐忑:
出院的顧客又找回來,該不會是想追究療養院的責任吧?
——她根本沒認出這位黑發青年是“黑巫師”。
出于一些刻闆印象,如精神科、療養院一類的地方總是哨兵居多、向導幾乎沒有,而療養院也隻會針對目标客群進行職工培訓,要求他們預料到“第一向導”上門,也實在有些強人所難。
不過也正因如此,禮賓小姐也隻是按照普通流程接待,沒有驚動療養院高層洩露消息。
客戶參觀當然不能驚擾到已經入院的客人們,禮賓小姐帶着兩人觀看了療養院聘用醫生的名單、欣賞周圍的環境、進入空病房感受溫馨而專業的裝修配置。
這位年輕的黑發客人全程一言不發,禮賓小姐逐漸放下擔心,覺得對方可能是出院後精神疾病有所反複導緻記憶不清,所以故地重遊找尋自己與世界的聯系。
這樣一位精緻好看氣質特别的人,想想也是挺可惜的……療養院裡這樣可惜的人還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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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攸沉默的參觀着療養院,病房的布置早已不是“回憶”裡十多年前的樣子,“回憶觸發”也沒有生效的迹象。
找出療養院的記錄之後禮賓小姐就有些心虛,因為當初明德療養院接收第五攸其實是違規了:入院時的資料顯示他是明德療養院最初的一批客人,當時戰争還沒結束,相應的監管也沒那麼嚴格,療養院沒有接收兒童病人的資質,同時根據當時的檢查結果來看第五攸也沒有達到入院的治療标準,這當中可能是有些不好明說的暗箱操作了。
不過他也就在這裡待了三個月,而明德療養院的服務有口皆碑,就算可能針對兒童精神疾病的治療方面不那麼專業,應該也不至于耽擱什麼。
第五攸則注意到他入院登記時的名字就是“第五攸”,姓名俱備,監護人一欄的姓名是“阮怡”,與患者關系是“母子”。
凱特注意到第五攸看到母親的名字時目光停滞,心下微微歎息。
參觀流程已近尾聲,禮賓小姐猶豫着是再争取一下這位客人,還是最好把人打發走為療養院規避可能會有的麻煩。
他們走到療養院曾經的接待大廳,接待處搬到新的辦公大樓之後,目前這裡是被當做活動大廳來用,擺了很多色彩明亮的坐椅。
——黑發青年忽然停下了腳步。
禮賓小姐跟着停下:“客人……?”
第五攸的視線環顧着大廳:“……麻煩讓我自己在這裡待一會兒。”
禮賓小姐:“呃……好的,範圍就在這個大廳可以嗎?”
凱特跟禮賓小姐一起離開,禮賓小姐盡職的站在能看到第五攸的地方防止他亂跑,凱特也盡職的看着禮賓小姐防止她偷偷拍“黑巫師”相片。
兩人彼此無言了一會兒,禮賓小姐有些不自在的沒話找話:“您也辛苦了……”
她可能是把凱特當作被第五攸家裡雇傭的護工了。
凱特禮貌回應:“不用客氣。”
然後繼續看着禮賓小姐。
禮賓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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