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累嗎?
“燈都不吹,也不嫌晃眼。放開我,你自己沒有毛嗎?”
虞梨吹胡子瞪眼的趴在小仙耳邊,表情兇的跟索命的厲鬼似的。
話音剛落,屋内的蠟燭全數熄滅,屋裡面黑的可怕,窗外明明有月光卻就是照不進來,就跟小房子被設了結界一樣。
“鬧鬼了,鬧鬼了!”
虞梨急忙跳進床幔裡,縮到小仙伸展的手臂旁,那裡剛好夠窩一個虞梨。
慢慢的,熟悉又好聞的香氣萦繞在虞梨身邊,順着鼻孔鑽了進去,莫名的讓她困頓。
于是,虞梨又安心的睡着了……
太奇怪了,鬼怎麼會困呢?是不是她太弱了,陰氣不足才會如此。
早上,虞梨是被硌醒的。
“好、硬。硌手。”
這一聲軟語在寂靜的小屋内顯得格外響亮,讓人想入非非。
虞梨迷迷糊糊的爬了起來,一睜眼發現自己跨坐在小仙勁瘦的腰腹上!
她的右手還放在那塊滾燙又硌手的胸脯上……
“啊啊啊啊——”
虞梨接受不了她做了這麼羞人的事,捂着臉慌張尖叫着從小仙的腰上滾了下去。
她這到底是“鬼壓床”了小仙還是非禮了小仙?
虞梨覺得兩者都是,她現在确實是隻鬼,也壓了人家一整夜,但由于小仙的特殊性,她又能摸到人家的胸肌,也算吃了人家的豆腐……
她再一次慶幸:還好小仙看不見她也聽不見她的聲音!又瞎又聾的真是太棒了!
殊不知,虞梨從夜裡爬到檀珩的身上時,他就醒了。
他不是沒有把虞梨扒拉下去,隻是拽下去後還不到一刻的時間,她又跟樹懶一樣爬了回來,繼續貼在他心口上呼呼大睡。
就這麼爬了拽,拽了再爬,再拽再爬,來來回回折騰了半夜,檀珩終于妥協了,任由虞梨睡在他身上。
此時的虞梨躲在房梁上,羞的不敢看小仙。
檀珩眼下有一條很明顯的青影,看上去很疲憊。
虞梨看見後心裡面更加愧疚了,她帶着哭腔說:“嗚嗚嗚,對不起,都怪我,把你壓了一整夜,你一定很辛苦吧?”
這話檀珩怎麼聽怎麼别扭,什麼叫他一定很辛苦?
她的意思怎麼聽怎麼都像是她壓着檀珩做了一整夜的事情,累的檀珩精神不振。
“咳嗯,天氣真好,出去曬曬。”檀珩清咳一聲,甩了甩寬袖,抱着狐狸走了出去。
虞梨鬼鬼祟祟的跟在他身後,跟他離得不遠也不近。
檀珩已經修成了仙,所以不用食五谷,每日隻需少飲幾葉朝露水即可。
他一手抱着狐狸,一手掐着綠葉,仰頭将葉上的露珠滑進口中,動作優雅,姿态優美。
晨光熹微,透過樹葉縫隙灑到了檀珩身上,美得讓人心顫。
虞梨躲在梨樹身後,望着姿态如白鶴吐霧般飲着露水的小仙,心裡面着實不是滋味。
小仙好可憐,窮得渴了隻能喝露水,餓了也隻能吃西北風。
他一定是個清廉正直,無私善良的好神仙吧!
接下來的幾日,小仙無論去哪裡都會帶上狐狸,吃飯、睡覺、洗澡、批改文書、曬太陽,一樣不落的帶着她。
還時不時的親自用手給狐狸清洗身體。
虞梨憋屈了整整四個晝夜,到了第五日,她終于忍不住爆發了,破口大罵道:“勞什子的好神仙,你就是個有戀*癖的變态!!!”
整日帶着虞梨的屍體同吃同睡同洗澡,這不是變态是什麼?
本來已經消減的怨氣此刻蹭蹭蹭的往上漲,再這樣下去她就成厲鬼了。
到了第六日,小仙把小屋收拾了一通,在屋裡屋外布下了整整九九八十一道法陣,然後将虞梨的狐狸身體藏在了書案下的暗格裡。
仿佛他藏的不是什麼狐狸屍體,而是世間難得的珍寶。
虞梨不理解也不尊重,她追着小仙罵,奈何法陣當前,她隻能追到門口便再也出不去了。
她隻能眼睜睜的望着小仙蕭索又強大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梨林裡。
又過了兩日,小仙沒有回來。
虞梨被困在屋子裡有些煩悶,但心中的怨氣消減不少。
虞梨想了許多,她是靈體,需要陰氣才能存活。
山北水南以為陰,這座小屋就是朝着陰面,周圍還種了許多梧桐樹,梧桐聚陰,所以她才能安然無恙的存在了這麼久。
小仙一定是知道她的魂魄沒有消散,才會将她帶到這裡讓她以另一種方式存活在世間。
至于虞梨的身體,都被小仙養的漂亮又仙逸,靈動的活像睡着的她。
這麼想來,小仙似乎是個好神仙。
小仙不在的日子,光陰慢得像條蝸牛。
虞梨記不清這是第幾天了,她每日趴在窗棂邊望着小屋前的那片梨林,開始希冀一襲白衣的小仙再次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