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雖貴為太後,可她要人沒人,陛下又病弱,她要怎麼對付高騰?
此次高騰回來,她原打算與之重修舊好的。
高太後告訴自己,不一定是高騰下的手,一定另有其人。陛下身體從小就不好,高騰沒道理多此一舉下毒呀。
陛下靠在枕上,瞧着高太後安撫:“母後,朕無礙。”
随即又虛弱和禦醫說:“朕這身體向來如此,體虛罷了。要是中毒,難不成還是朕小時就中毒了?定是爾等搞錯了。”
醫正回話:“陛下,您的毒确是早年留下的。”
高貴妃聞聽此言,愣了好半晌。
醫正繼續說:“臣等之所以沒瞧出來,就是因着下毒之人每回隻下一點點,積攢在體内,日複一日。下毒之人心思歹毒,這是要拖死陛下!”
高太後似笑又似哭,她精緻面龐逐漸猙獰:“早年留下的……毒?!早年?!”
陛下也詫異追問:“早年有多早?”
醫正:“臣以為有六七年之久。”
“六七年?”陛下喃喃自語,“那時候朕一半時日在太子宮,一半時日是去郡公府住。那就是,不是在太子宮中的毒,就是在郡公府?可在郡公府,每隔兩日都有人給朕看診,為何無人告知朕中毒?哦,朕知道了,看來郡公府的神醫還是不如禦醫,不然也不至于這些年都發現不了。”
高太後聽到陛下的話,心裡更抓狂。她已經萬分确定就是高騰給陛下下的毒。
隻有高騰,有這機會,接近陛下,給陛下下毒,還能不讓人發現陛下中毒。
高太後想起來,陛下四五歲時,高騰跑來說他會出去找神醫給太子看病,讓她在宮裡小心陛下的人。當時她信以為真,之後幾乎沒再讓禦醫給太子看過診。太子每回出宮,她也放心的将太子交給高騰,沒曾想到頭來就是他高騰下的毒!
高太後又想到自己可憐的小皇子。說不定也是高騰搞的鬼。比起當時還是太子的陛下,高騰恐怕更見不得小皇子出生。
對,一定就是高騰!
“是高騰!除了他,沒别人!”
陛下望着激動不已的太後,努力勸着:“母後,您保重身體。響王是朕舅舅,他還救過咱們母子,一定不會的。”
陛下越這麼說,高太後覺越是。高太後不管不顧罵:“蠢貨!你都登位了,你隻有早死了,他才能有機會!”
陛下滿面委屈,垂着頭沒再多話。
而一旁的禦醫各個吓得噤若寒蟬。
好在陛下的毒尚能解,隻是需要些時日。
高太後命禦醫們守口如瓶,陛下中的毒能解的事要傳進高騰耳裡,那他們一個個都别活了。
禦醫們諾諾應“是”。
高太後心知,陛下不死,高騰是決計不會罷休的。
而陛下的毒,小皇子之死,她定要報仇雪恨!
...
舉朝上下都沒想到,驕皇陛下才登位半年,竟也病入了膏肓。
今日竟是連早朝都上不了,據說陛下徹底陷入了昏迷。
百官們面對着空空如也的寶座,忍不住相互哀歎起來。
這可怎麼是好呀?
陛下沒有太子,還沒有兄弟,唯一的汝王還成了庶民,如今更不知所蹤。
這可如何是好呀?
莫不成是天要亡大越朝不成?
如今,朝上最有權利說話的就是響王。
百官們紛紛湊到響王身邊,請他拿主意。
高騰滿臉擔憂,回大家:“陛下吉人自有天相,定不會有事的。”
話是怎麼說,高騰心裡卻是希望陛下再醒不過來才好。他等了多少年,如今終于到這一日了。
高騰覺得新找的神醫果然有兩下子,這才幾日,就起效了。但他心知就是到了眼下關鍵處,才要更小心,更仔細才行。
散朝後,高騰并未出宮,而是去瞧了高太後。看到高太後憔悴泛青的臉,他心裡更安定了三分。
高太後見到他,沒有抓着他問怎麼辦,而是戒備瞪着他。
高騰先發制人,在高太後問之前,主動開口:“太後以為陛下的毒,是臣所為?”
高太後:“難道不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