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香覺得他們父女要不答應一回,眼前這夥人下半輩子都不會放過他們。
關鍵他們父女還欠了人天大的人情。可總要還的呀。那不如她替她爹好了。
“我爹年紀大了,我可不一樣,全身都是用不完的勁!”元香拎過牆角的一把寬斧大刀,單手往天空耍了個刀花,直把一夥人都看呆了。
藍衣人又和大帥交換眼神,隻有彼此才懂對方的意思。
他們怎麼就忘了?可不是嘛。
眼前的人可是元隆親閨女,可是自小跟着元隆在邊關呆着。這些年在梨花村,這小姑娘可沒少打家劫舍,當然打的劫的都是要占梨花村便宜的倒黴蛋。
就沒聽說她吃過虧。
之所以沒找她,不是因為這是個小姑娘。為組織效勞的多的是十幾歲的姑娘家,有時候姑娘可比一般男的更容易辦成事。
主要還是他們都說服不了元隆,用鞋拔子想也知道更不可能說服元隆犧牲閨女了。再則,傳說中厲害的是元隆呀,他閨女才幾斤幾兩?
可眼下元隆執意不肯答應,而又是這小姑娘自己提出要加入他們。既然如此,倒也不是不行。
元香撸袖子又給他們展示她結實的胳膊。
元香雖告訴她爹他不老,但仔細想想,她都這麼大了,他爹又能年輕到哪去。昨天,趁她爹睡着,她爬起來去瞧了,她爹都有白頭發,臉上也有皺紋。以前有賊偷襲,賊還沒摸到房門的邊,她爹就能發現了,可這回,她都蹲到床邊,她爹都還在打呼噜呢。
元香心裡說不出的憋悶,她昨晚就蹲在她爹床前,沖她爹說了一番肉麻話。意思就是爹辛苦了,從前爹養她這個閨女,以後就讓閨女給他養老吧。
元隆醒着,她打死都不說的,也就這時候張得開口。
元香不知道的是,在她說完一番話,轉身回屋時,元隆眼角滾下兩行熱淚。接着,大将軍元隆拉過被子,躲在被中抽泣了半宿。
元隆來到駐紮地,見到狗嫌和劉管事,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倆老大不小了,趁着還行,早點生個閨女吧。”
狗嫌和劉管事面面相觑,對于将軍說的生個閨女,而不是生個小子,表示疑惑。
将軍從前不是常常感歎自己要朕的生的是個小子,該有多好嘛。怎麼眼下變了?
元家。
藍衣人和大帥沒想到柳暗花明。藍衣人兩步站到元香面前:“你真的願意?答應了可不能反悔。”
元香拍胸脯保證。她可是頂天立地的好兒……不,好姑娘!
元香沒想到他們要求她辦的事,是要她去刺殺暴君。
說完目的的藍衣人又開始悲戚述說百姓在暴君的壓迫下過着如何生不如死的日子。隻有暴君死,天下才能安。可憐他們大豐收沒有真正可用之人哪!
就算有,那也不及元将軍分毫!當然,也包括姑娘您!
元香越聽越上頭,一股凜然豪氣從腳底闆瞬間竄上頭頂,然後她答應了。
嘿嘿,剛好,等殺了暴君,她再去探望探望驕驕。
“什麼時候出發?”
藍衣人和大帥再度互換眼神,後說:“越快越好。我們絕不能給暴君豐羽翼的機會。”
他們更加不能給元隆反應的機會,等元隆回來,事情就泡湯啦。
元香沒有意見。
“香香可願意加入大豐收?”難得一句話是出自大帥之口。
藍衣人:“香姑娘,我是你林叔,從此往後,讓我們一起為大越朝,為百姓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元香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覺得渾身熱血澎湃,想上天入地。當即說:“好,讓我們一起死而後已!”
随即,林叔從懷裡掏出一張紙,說是契書。
元香表示明白的,去飯館子當小二,老闆還給準備一紙契約呢。她草草掃了眼,就蓋上了自己的手印。
接下來,林叔教授元香如何成功刺殺暴君,脫身而回。
元香一直認真聽着,她雖疑惑林叔哪來這麼多刺殺暴君的經驗,但多了解些總歸好的。
直到——
“林叔的意思是,要我假扮高門大戶小姐身邊的丫鬟?混進宮行刺?”
元香不是很贊同:“我就不能直接去刺殺嗎?”
林叔心裡覺得她不自量力,暴君要這麼好殺,也不至于現今沒人得手了。
林叔斟酌着說:“皇宮太大了,林叔怕你找不到暴君在哪。但那高門大戶是要送秀女入宮,你随在秀女身邊,必定有機會見到暴君。暴君手無縛雞之力,寵幸秀女時,總不可能再帶護衛。等你殺了暴君,以香香的實力,逃出來想必是沒問題的吧?”
元香一點頭表示沒問題。既然林叔這麼說了,面子是要給的。誰讓她是來報恩的呢。
林叔想讓元香當下跟着自己回營地。恐夜長夢多呀,萬一元隆回來又不讓閨女加入他們,雖說有了契書,可那不過隻是一張紙,實際屁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