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珠不滿說:“可讓玄旺多休息,直接下命令就行了,何必動這個手?”
元香:“玄旺那家夥不肯配合,陛下沒辦法,隻能出此下策。”
萱嫔:“你怎麼知道?”
元香:“本宮當然知道,還記得咱們剛進宮時,玄旺那是寸步不離陛下,生怕陛下遇襲。陛下又多次想自戕都不成,可想而知。”
青珠氣到不行:“暴君幹嘛不殺了他了事?”要不是這人,暴君恐怕早就死了,她早就安然無恙出宮了。
元香:“所以說,這樣,陛下都不舍得下死手。足以說明陛下心軟,哪怕是陪葬都不想犧牲身邊人。咱們當然也要耐心,多給他改過的機會。”
萱嫔青珠各自撇過臉去,顯見不認同她這話。
萱嫔率先轉過臉來:“暴君要真心軟,玄旺的傷怎麼會不痊愈?顯見暴君是想活活折磨死他。”
青珠随後也轉過來:“沒錯,我聽說暴君對待被抓的刺客,刺客通常一心求死,但暴君不想讓他們死的痛快,就一點一點折磨,直到人被折磨死。你不要被暴君那張臉迷惑了。”
元香沒來由有一丢丢心虛,臉上嚴肅的表情有點垮了:“這事說不過去,要陛下對玄旺不好,玄旺應該改行當刺客才對。至于陛下對待刺客,對我們而言,刺客是同伴,但,是刺客要殺陛下在先,陛下當然有權利還擊。”
青珠:“說不定玄旺是個傻蛋呢。說不定玄旺也為了榮華富貴呢?對,他一定就是這樣,暴君給了他高官厚祿,他才舍不得離開暴君,舍不得殺了暴君的。”
萱嫔難掩激動:“殺死暴君,天下人人有責。來赴死行刺的都是英雄,是暴君該死。”
元香狐疑看青珠:“什麼叫‘也’,誰‘也’了?”
又看萱嫔:“那本宮讓陛下當個明君,英雄都不用赴死了不是更好?”
萱嫔一時噎住,她惱恨小禾不知好歹。想到她還有求于小禾,萱嫔壓下火氣,起身告退。
影子姐目送萱嫔主仆離開,她雖沒聽到萱嫔和香妃說話,但也知道她們談何事。
影子姐微微翹起唇角。沒想到萱嫔和自己不謀而合。看來以後,不用她費心思出手了。
安福殿。
青珠:“咱們隻能再等機會嗎?”
萱嫔已經琢磨了一路,且她想到了一個很好的主意,聽到青珠問,她于是開口問:“你說玄旺對暴君真的忠心嗎?”
青珠不懂她怎麼突然問這個,但還是說:“誰知道他什麼想法。但要換了我,必定是要暴君狗命的。”
青珠沒看過玄旺身上的傷,但她打聽到的不少。據說傷口深可見骨,不流血,不結痂,睜着眼睛等傷口慢慢腐爛的滋味,換了她,早自盡了,不,殺了暴君再自盡。
“所以說。玄旺怎可能對暴君真的忠誠?”萱嫔帶着欣喜瞧青珠。
青珠被她看得不寒而栗。
式乾殿。
高三全老遠看到勾着背走來的玄旺,生怕打攪到殿内處理要務的陛下,他唉聲歎氣迎上去。
“你怎麼又來了,你這樣,讓陛下怎麼跟香妃娘娘交代?難道你忘了咱們從前的日子了?”
玄旺急着去見陛下,想揮開擋在眼前的高三全,但高三全就像個牛皮糖粘着他,死活不樂意他過去。“我真的有要事禀報陛下,快讓我過去。”
“你做夢!”高三全啐他一臉,“你不怕從前的日子,我怕。如今終于盼到了好日子,雜家是不會讓你毀了的。”
玄旺抹了把臉,隻好說:“萱嫔來向我示好。”
高三全倒吸涼氣,眼睛差點從眼眶裡掉出來:“萱嫔看上你了?雜家就知道,你個男人進出後宮,那是要出大事的呀,陛下還随你便,你說你你你……”
“你個死太監說什麼?是萱嫔想拉攏我,她以為陛下打了我,我必定懷恨在心。”
高三全懂了。
玄旺:“我想着,如今陛下不再想不開,那萱嫔也沒用了。萱嫔又一直圍着香妃娘娘,萱嫔既然能來找我,必定也會慫恿娘娘,萬一慫恿成功,後果不堪設想。我這才想來找陛下拿主意。”
高三全連連點頭,也不再攔他:“這事的确重要,雜家跟你一起進去,也好給你說話。”
“那多謝了。”
式乾殿内,玄旺跪着,高三全則站一旁陪着笑臉。
莫驕聽完玄旺的話,一時沒吱聲,半晌後,才開口:“動了你,香妃都要生朕氣,更何況萱嫔和香妃是一起進宮的。此事朕就當沒聽見。”
玄旺和高三全互看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悲涼。
玄旺膝行兩步:“陛下,可萬一娘娘上了萱嫔的當呢?”
莫驕:“殺了萱嫔,朕才是真的上當。”
高三全:“要不然奴才想個法子,神不知鬼不覺讓萱嫔消失,陛下看如何?”
莫驕斜睨他一眼:“如今香妃對朕還十分不信任,萱嫔一旦出事,哪怕沒有證據,香妃也會懷疑是朕所為。”
玄旺:“可娘娘沒有證據,陛下完全不用怕。”
莫驕冷冷瞪視他:“可朕會讓她寒心,會讓她失望,朕不想。”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