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驕跟着爬下馬車:“咱們喬裝了,進去也無妨。”
元香不敢苟同:“進去也會被懷疑的。尤其咱們四個一起。”
元香指指高三全,又指指玄旺:“就算他們沒見過陛下,也沒見過他倆,也很讓人起疑的。”
莫驕其實早安排好了,行宮可是他的地方,他想混在門房膳房,或是哪裡,還不是他說了算,誰都不會發現。
但既然香兒有想法,他決定就聽香兒的。
元香見這家夥又眨巴着那對大眼睛瞧自己,顯見是沒想法了。她心累的歎口氣,又振作精神,将主意說了一遍。
莫驕沒多想,點頭,表示都聽她的。
要查探這十八人究竟私底下做些什麼,當然不能當面去問。最好的辦法是從他們周圍下手。
元香讓玄旺去将他們身後的小院租下來。
玄旺點了一個喬裝成武夫的禁衛軍上前,不多會兒,禁衛軍回來禀報:“公子,小院租到了,隻奴才花了三倍銀,他們才樂意轉讓。”
“三倍?搶錢搶到天王老子頭上來了。”玄旺和陛下道,“公子,奴才這就去将人收拾了。”
莫驕阻止:“切勿聲張。”
玄旺明顯的不情願,但陛下發話,他不敢不從。
元香就覺得陛下真的挺不容易的,她好奇陛下究竟看中玄旺什麼,竟放這麼一個愣子在身邊。
能夠活到現下,那還真多虧了天王老子保佑。不對,他先前一心赴死來着。
這樣一想,元香更同情陛下了。
莫驕歪頭瞧香兒,見她忍俊不禁的樣,也跟着樂呵:“夫人很高興嗎?”
元香闆起臉,不回他,問那禁衛軍:“你說轉讓?意思是他們也是租戶?”
禁衛軍拱手答:“回夫人,是的。奴才看到院裡有好些人,他們一起跟奴才讨價還價,奴才不敢耽擱,就答應了他們。”
元香轉頭和陛下說:“咱們先進小院吧。”
元香瞧着幾個侍從布置小院,歸整馬車上的東西。
瞧見迷茶抱着糕點過來,元香就讓高三全将他們帶來的糕點分發給周圍的鄰居,包括行宮。
高三全當然也有手下,派了底下人去幹這活。
元香提出帶陛下去這附近最大的酒樓裡吃飯。
四人才在味鮮樓坐下,就聽到隔壁桌有人說道:“最近感覺咱們這條街多了不少人,不僅陌生攤販多了,就連吃飯的陌生人也多了。”
元香和陛下同時感覺自己被白了一眼。
白他可以,但怎麼能白陛下呢。玄旺就要沖過去和他們理論,好在被高三全及時抱住胳膊拽回來。
“别沖動,聽公子的。”
被陛下瞥了一眼,玄旺才消停。隻在心裡感歎從前的陛下真的一去不複返了。要知道前些年,他們哪受過這冤枉氣,都是他們讓别人受氣受罪好吧。
元香笑呵呵和那桌人打招呼:“大家夥兒都是這酒樓的常客吧,請問下哪道是廚師的拿手菜?我和夫君剛從邊關回來,就在隔壁租了個小院,打算在京都城做點買賣,等掙大錢了,再買下小院,也算紮根了。”
那個白了他們一眼的年輕男人陰陽怪氣說:“沒錢,來什麼京都城,做生意哪不好做。這地方可不是随便什麼人都能來的。”
元香擋住玄旺兇神惡煞的臉,又笑着回男人話:“不瞞這位兄弟,主要是我夫君病了,邊關沒大夫沒藥,不回京,總不能讓我們去死吧。”
這話一出,周圍好幾桌人都轉頭注視他們。一衆眼神不停在玄旺高三全和陛下臉上徘徊,最後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陛下身上。
那白眼男人也看向陛下:“這就是你那夫君?”
元香:“正是。”
白眼男人又好奇打量玄旺和高三全:“他們又是你的誰?”
元香:“親戚。多虧他倆送我夫妻上京來,要不然這一路可能都撐不下去。”
白眼男人又看了兩眼陛下,問:“你夫君什麼病啊?不傳染吧?”
這回,不僅玄旺,就連高三全面色也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