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香疑惑:“大豐收幹嘛要為難我?”她想到,“哦,你是怕大豐收嫌我沒能殺了陛下?放心吧,大豐收不一樣,大帥還是很通情達理的,我出宮後,也會說服大帥放棄和陛下作對。”
元香看他:“你認得藍眉軍的嶽風吧?那你也記得多勸勸嶽風,百姓好才是真的好。大越超内讧不止會讓外邦看笑話,還會讓外邦以為有了機會,進攻咱們。到時才是大越真正的劫難。”
許望之神情不明,想說換下暴君,等他成了大越的皇,自當好好整頓内外。但這話,他知道不能說。
許望之還想提醒她,大豐收不比藍眉軍好哪裡,她要多提防才對。但仍沒出口,所有心裡話,凝聚成一個字:“好。”
“既然你答應了,那以後好好輔佐陛下。就想許侯輔佐先祖。一起讓大越朝變得越來越好。”
許望之抿出一個笑:“好。”
終于是将他說服了。元香起身,一拍他肩膀,哈哈笑:“和聰明人說話就是暢快。那就這麼着吧,我回宮了。”說完,轉身就走。
許望之望着她大步流星的背影,笑意漸漸斂去。
...
“就說了這些?”
“陛下恕罪,茶樓雖都是自己人,但娘娘很小心,後面的話,沒聽到了。”
莫驕惱怒:“該聽的沒聽到,要你何用?”
跪在地上的禁衛軍吓得瑟瑟發抖。直到陛下讓他退下,僵着腳爬出式乾殿,才渾身虛脫下來。
玄旺瞧不得手下這窩囊樣,一揮手,招來兩人将他拖了下去。
玄旺進殿:“陛下大可放心,奴才以為,娘娘不會和許仆射跑了的。”
莫驕濃墨的眼盯着他瞧,玄旺疑惑:“陛下,奴才哪說錯了嗎?”
莫驕吐出兩字:“你滾。”
“奴才遵旨。”
說着,玄旺轉身退下,才發現門縫裡的高三全。就小聲和高三全說:“好好伺候陛下。”
這一刻,高三全無比的想念苦連。苦連在的時候,他嫉妒苦連比他更得陛下心,但這些日子,苦連不在,高三全才明白苦連有多重要。
等玄旺離開,又過了好半晌,高三全才小心挪步到陛下跟前:“陛下,苦連鬼點子多,奴才想着,苦連要在陛下身邊,一定能想到辦法,讓娘娘更加離不開陛下的。”
“不行。”莫驕疾聲打斷,“暫時别讓苦連進宮。”
高三全被陛下的反應吓到,他不明所以,當下跪下請罪:“是奴才說錯話,陛下恕罪。奴才聽陛下的,苦連要回來,奴才定将他趕走。”
“你也出去。”
高三全邊退出去後,仔細一想,明白過來。苦連曾經是高府的下人,那定當認得娘娘,娘娘也定當見過苦連。陛下瞞着娘娘的事,娘娘隻要見到苦連定當揭破。
是他大意了。他早該想到的呀。高三全無比後悔,蹲在玄旺邊上“呼呼”拍自己巴掌。
高三全莫名其妙看他:“又犯錯了?”
高三全不想理他,奈何要傳陛下的話。
元香是被高三全一路請去式乾殿的。
“娘娘喲,恕奴才說句不該說的,您可是陛下的寵妃,怎能私自出宮去見外男呢?陛下該多傷心哪。”
要換了一人,高三全是萬萬不會說這話的。但通過最近兩月和香妃的接觸,高三全發現,香妃雖然身手了得,卻比宮裡其他妃子娘娘都要好說話。
他可不止一次見過香妃殿奴才犯了錯,香妃當沒事發生。三隻茶中的癡茶布菜時摔了碟子,跑來請罪,香妃都能安慰說:“終于碎了,本宮早看這隻碟子不順眼了。”
果然,香妃臉上依舊笑呵呵的:“是陛下同意本宮出宮的。”
高三全:“可陛下那是嘴上答應。”
元香停下腳步:“你的意思是陛下心裡不高興?”
高三全下意識覺得自己說了不該說的,馬上又反應過來他在和香妃說話呢。立時又大着膽子說實話:“陛下當然不高興,陛下也是男人,哪個男人能高興自己心愛的女人去見别的男人。娘娘您說是不?”
元香納悶:“那他為何要答應?”
高三全:“陛下還不是怕娘娘不高興。”
元香就明白了。
她多謝了高三全提醒,又大步邁向式乾殿。
元香要邁進式乾殿時,高三全小聲說:“娘娘可别出賣奴才。就說您自己想來的。”
元香答應他。
偷偷往裡瞄一眼,陛下半張臉隐在昏暗中,瞧着的确郁郁寡歡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