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全慫恿陛下:“陛下,奴才看要不然将玄統領拖下去得了。”
莫驕決定不想了,大不了香兒知道了,他再用上兩回苦肉計。香兒心那麼軟,一定不會舍得怪他。
怪他也成,隻要不離開他,怎麼都成。
莫驕不再搭理兩人,心滿意足抱着糖葫蘆往式乾殿去。他要将糖葫蘆擺在桌案上,隻要擡頭就能看到。
等禦醫給陛下處理了傷口,開門出來時,玄旺向高三全招手,示意他也出來。高三全不配合,玄旺作勢要來抓他,高三全生怕惹惱陛下。
他玄旺皮糙肉厚,自己可不經打。高三全瞧了眼陛下,眼神示意小徒弟伺候好陛下,默默退了出去。
“要香妃晚來一步,你知道後果嗎?幹嘛都防着我,當我是奸細不成?”玄旺越說越氣。
高三全想起剛才也心有餘悸:“雜家說雜家也不知道你信嗎?”
玄旺表示不信:“那萱嫔怎麼過來的?”
高三全:“當然是兩條路走過來的。萱嫔打扮成宮女,說自己替香妃來給陛下送糖葫蘆,誰會懷疑?好在香妃來得及時,不然真要出大事。”
“你的意思是這回純屬意外?不對,陛下肯定知道。”玄旺說的斬釘截鐵。
高三全沒反駁,顯見和他想法一緻。
兩人越想越害怕,互相鼓勵對方:“下回再警醒着點兒。”
“對,下回咱們都得多加防範才行。”
莫驕直到站到萱嫔跟前,才想起來眼前的宮女是萱嫔。他其實可以躲開的,隻不過又看到了沖他跑過來的香兒。
他給過萱嫔機會的,不止一次。那時候他自己想死,不怪别人刺殺,明知是刺客,他也放了人。
可,誰讓她冥頑不靈。眼下他不想死了,想好好活着和香兒到老,偏來阻攔他。
任何擋他路的人,都不該活着。
元香沒想到青珠還沒走,給萱嫔挑棺材的時候,青珠出現了。
明明怕被牽累,青珠還是來送了萱嫔最後一路。
元香實話說了是她殺了萱嫔,青珠瞧着元香的目中閃過恐懼,說:“不怪你。”
青珠怕元香不信,又重複:“我是說真的。不是怕你才這麼說。這事真的不怪你,我早知道她出不來的,我勸她算了,可她執意要進宮。”
元香沒想到青珠知道萱嫔進宮不是為了拿錢财包裹,而是為了刺殺陛下。
“藍眉軍沒了,她孤身行刺隻可能有去無回,她為什麼?”
“你還記得她說過她爹娘被官兵無故殺死,就為這事。她加入藍眉軍隻為了給爹娘報仇,藍眉軍沒了,仇還在。因為陛下的不作為,我全家都成了流民,可我爹娘抛棄了我,不像她,爹娘将她當成心肝。我可以為了自己活命不報仇,但她做不到。”
元香要擡起棺椁,幾個内侍愣是求她别為難他們。
青珠訝異問元香:“他們……他們是宮裡内侍?”
青珠當這幾人是她外面花錢請來擡棺的。
元香見她神情恐懼,說:“放心,他們不會找你麻煩的。”
青珠卻不信,挨着元香,一直到給萱嫔下了葬,立了墳,元香給萱嫔磕了三個頭,算是道歉後,青珠和元香說:“可不可以留我一件信物?”
元香疑惑。
青珠大聲又說:“如果我死了,我必定找人通知你,小禾,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你記得為我報仇。”
元香沒想到萱嫔要她替自己報仇,青珠也要。她更疑惑:“你為什麼會死?”
青珠咽個口水,不答,隻說:“你隻要記得這事就好。”
送青珠上馬車,離開京都城,元香都沒弄明白她什麼意思。
瞧着她生龍活虎的離開,元香覺得自己也用不着操心。
辦完事,回宮時已近傍晚。
陛下在等她一起用晚膳,元香心情可以說是從未有過的沉重。
高三全不時打量着香妃,身形比往常站得離陛下更近,隻要香妃動手,他拼死也要擋在陛下面前。
“愛妃送朕的糖葫蘆,朕好喜歡。”
莫驕是真高興,親自給元香布菜,等元香一一吃下,他笑的更滿足。好似之前什麼事也沒發生。
“我想和陛下說兩句悄悄話。”
“好。”莫驕轉頭示意高三全帶着宮人離開。
高三全使勁沖陛下擠眉弄眼,陛下冷下臉:“出去。”
高三全卻依舊沒走,轉眼沖香妃跪下:“娘娘,你看到了的,是萱嫔要殺陛下,萱嫔自己找死,怪不得陛下呀。”
“閉嘴。”莫驕不讓他說。
高三全是真怕香妃動手,不管不顧繼續:“在陛下心裡,娘娘永遠在心尖尖上,您可不能為了萱嫔,對陛下不利,千萬不能啊!”
元香聽明白了,敢情以為她要為萱嫔報仇殺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