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香解釋:“放心吧,此事跟陛下沒關系,人也是我殺的。至于萱嫔說的報仇,我也沒有答應她。”
高三全一下樂起來:“奴才這就放心了。”又沖陛下道,“奴才違逆陛下,奴才這就去領罰!”說着,直接爬出去了。
一幹宮人尾随而出。
元香看着陛下說:“陛下不必害怕。”
莫驕笑:“朕當然不害怕,哪怕愛妃用刀架在朕的脖子上,朕大不了将命給愛妃,又有何懼。”
元香皺眉。她最不喜這家夥說這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話,偏偏這家夥老愛說。
元香打斷他的思緒,轉移話題:“糖葫蘆喜歡的話,下次臣妾再給你做,你想要幾串都成。”
“嗯!”莫驕狠狠點頭。
“知道臣妾為什麼要送你糖葫蘆嗎?”
莫驕:“知道。”
“那陛下還不開心嗎?”
莫驕:“沒有不開心。”
“不許撒謊。”
莫驕面色無比鄭重說:“是,有,朕不該欺騙愛妃。朕當時生氣愛妃将一串糖葫蘆給了陳丫丫,愛妃從前都是偏心朕,總會給朕多一串的。朕也知道不該因為這種事難過,可朕就是控制不住,對不起。”
元香撇嘴:“能不能以後别動不動就說對不起?你沒錯,你應該堅持自己,說‘朕本來就是這個樣子,随便你怎麼想,随便你喜不喜歡好了’。”
“好。”莫驕答應飛快。實際上香兒說了什麼他都沒往心裡去,隻一味想着要讓香兒高興。
元香見他聽勸,當下表示了滿意。
睡覺,躺下時,莫驕問:“愛妃為何不給萱嫔報仇?”
元香撐起手臂,看這家夥,果不其然看到了這家夥臉上的期待。
元香滿心無語又躺回去:“臣妾總不好把命還給她吧?”
陛下繼續問:“萱嫔是想讓愛妃殺了朕,愛妃為何不殺?”
趕快說朕比萱嫔重要多了。
元香:“那當然是在臣妾心裡,陛下比萱嫔重要,陛下可是臣妾的郎君,萱嫔嘛,隻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莫驕喜悅溢于言表,激動的蹬被子。
元香不用探頭,光聽呼吸聲就能明白一切。
莫驕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不再多問下去。這一晚,陛下做夢都在樂呵。
這話,元香其實也不算是騙他的。在她心裡,的确陛下比萱嫔重要,陛下好,大家才好,而萱嫔眼裡隻有自己的仇,萱嫔也從沒想過殺了陛下之後的後果。
萱嫔臨死提出要她報仇,她才不會那麼傻去做呢。
的确,是她動手殺了萱嫔,元香也愧疚,但元香不覺得都是自己的錯。
...
早在牢裡時,青珠想好了要去哪裡。她生怕有人跟着自己,催促馬車不要停下一直走,嫌駕車的師傅趕馬太慢,她索性問師傅買下馬車,自己趕路。
本是想南下的,但這會兒,青珠隻想走的越遠越好。
她要去一個暴君找不到她的地方,大不了找個無人煙的山頭躲兩年,到時候暴君肯定已經忘了她,她就逃出生天了。
青珠開心了一瞬,又抹起眼淚來,迎着風大罵小禾是蠢貨。
竟然被暴君蠱惑,誰看不出暴君的虛僞狠辣,暴君能變成明君,真當老虎能變貓?
藍眉軍中多少人都隻是普通百姓,不過為了混口飯吃才加入,結果暴君挖了天坑通通殺光。
萱嫔跟着小禾進宮,轉眼就死了。小禾說是他不當心,她看,就是暴君故意的!
萱嫔死了,接下來一定就是自己了。她敢肯定,暴君不會放過她的。
青珠想起自己慘死的場景,更用力揮動鞭子,催馬向前。
陡然,眼前出現一棵橫着的樹。她當自己眼花了,揉下眼睛,再睜開,隻見到了高高揚起的馬蹄。
耳邊傳來馬的嘶鳴聲,随之身體不受控的滾了出去。
再睜眼時,她發現自己竟在一條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青珠立馬反應過來,一定是暴君,一定是暴君派人來殺自己了!
她想爬起來,手撐着地,發現自己胳膊斷了,腿用力,又發現自己腿斷了。
青珠慌忙左右四顧,喊救命。
好在懷裡的荷包還在,她爬進藥鋪,求藥鋪掌櫃救自己。等到大夫綁好她的手和腳,她又焦急問大夫要了紙墨筆,開始寫信。
她将銀子首飾從荷包裡倒出來,将空荷包和信裝在一個火漆信封裡,找人快馬送去京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