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茶:“會不會是許仆射樹敵太多?”
元香擺擺手指:“他純屬運氣不佳。誰讓他缺德呢。”
默默坐在一旁喝茶的陛下嘴角彎彎。誰說不是呢,那的确是個缺德的東西。
“苦連,将式乾殿的折子都拿過來。”
“是,奴才這就去。”
莫驕聽到聲音,擡眼:“苦連呢?”
高三全躬身道:“剛還在呢,這會兒……興許吃壞了肚子走開了。讓奴才去幫陛下取吧。”
莫驕:“不必。等苦連回來,讓苦連親自去。”
高三全隻好應是。心裡将苦連從頭到腳罵了頓。
半個時辰後。
苦連身後兩個小内侍捧着折子,而他手裡捧着一個長盒子。
苦連站着不動,高三全隻好忍着氣默默退開,容苦連過去。
高三全站在小内侍一道,看着苦連掀開紅布,裡頭竟是一把精巧細緻的寶劍。高三全震驚了。陛下何時藏了這麼一個東西,他怎麼不知道?
他不知道,苦連卻知道。
高三全覺得嘴巴發苦,一時不知道作何感想。
“送給臣妾的?”
莫驕點頭:“喜歡嗎?”
“喜歡。這劍夠輕的,能殺敵嗎?”元香掂量着劍身,一口氣耍了六個劍花。
“這是拿來給愛妃耍着玩的。”
元香眼睛大亮:“陛下是知道臣妾要生小皇子,不能拎重兵器,特地命人尋來的輕寶劍吧?陛下真是有心了。”
莫驕笑着糾正她:“愛妃又沒懷小皇子。隻不過是保養身體,那也是不能太勞累的。這劍剛好合适。愛妃喜歡嗎?”
“臣妾喜歡,以後臣妾不論走到哪都會帶着它的。”說着,将劍往腰間一别,轉圈問三隻茶和苦連:“娘娘我如何,像不像個仗劍走天涯的女大俠?”
三隻茶當然拍手稱贊。
苦連笑看着,卻沒應聲,片刻轉頭瞧陛下。果見陛下笑容淺淡。
苦連走到陛下身邊:“娘娘的意思是,她在宮裡也會随身帶着陛下送的寶劍。畢竟皇宮大着呢。”
莫驕恍惚:“真的嗎?”
苦連:“奴才确定。”
你确定個屁!搞不好香妃就是要出宮的意思。
明明同樣的話,他說起來,陛下總不信,換他苦連,陛下就深信不疑。他還以為苦連離開兩年,回來肯定沒他的位置了呢。
沒想到,現在比過去更吃得開。
苦連要是在,這輩子将無出頭機會。
“咦,高公公怎麼在發抖,這是着涼了?”
高三全當然是氣的,聽到香妃的話,他握緊的拳一下松開,賠笑臉解釋:“奴才的确有些着涼,謝娘娘關懷。”說着,還咳了兩下。
苦連站在陛下身側,瞥眼說:“陛下,高公公既然病了,不如就讓高公公歇息兩日。反正有奴才在陛下身邊。”
莫驕一臉嫌棄說:“既着涼還不快退下,要是傳染了香妃,朕饒不得你。”
高三全委委屈屈道是,迅速磕頭退下。
元香想勸來着,苦連在一旁說:“娘娘,這不過是個奴才,您不必太心軟,要各個沒了規矩,那才糟糕。”
元香想說他可是大太監,也沒犯什麼錯,受這麼大的屈辱好嗎?
晚上時,元香勸陛下:“那可是身邊人,萬一他一氣之下,要害陛下,防不勝防。臣妾的意思是,以後還是對他們都溫柔些,就像對臣妾那樣,可好?”
莫驕一點不放在心上的樣子:“愛妃不必替朕憂心,朕身邊又不止這一個奴才。要朕這麼容易出事,當初朕也不會尋路無門。”
陛下的話元香一下聽懂了。他是說他當初自戕來着,結果失敗了無數次。陛下身邊要這麼容易被攻破,那他絕活不到現在。
元香覺得也是。當下也不擔心了。
但她沒想到的是,玄旺竟然也被罰了。
這次比往常罰的都狠。陛下還想撤他的禁衛軍統領一職,給新上任的副統領。
元香特意打聽了怎麼一回事,才知道玄旺忤逆陛下,私自将原本要進宮面聖的幾個官員擋在了宮門口,還是第二日上朝,官員告狀,陛下才得知。
此事,玄旺可不是第一回幹,從前陛下生無可戀,随他折騰。但今時不同往日,陛下如今想好好當他的陛下,當然不允許他亂來。
陛下隻質問玄旺,玄旺還死不悔改,嘴硬說都是為了陛下着想。陛下一氣之下,就将人罰了。
“要不是無人可用,朕又豈會等到眼下。玄旺的心早大了,他怕是想淩駕在朕頭上。今日不罰,日後等他壯大,怕是比外面所有的起義團都可怕。”
這也算是國事,元香也不好勸,于是歎着氣,沒和陛下多聊此事。
最後,陛下還是看在玄旺這些年英勇守衛的份上,沒有撤他的職,隻讓他和副統領調換下,讓他降職當了副統領。
玄旺什麼話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