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森看到了。
他還是低估了人性的惡劣程度,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喻森清楚地察覺到自己身體的某些變化,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看着被人群包圍的喻森,臉頰逐漸染上潮紅,卻不得不拼命忍耐的模樣,厲安隻覺得心裡一陣暢快。
這藥可是他會所裡專供的,喻森害得他沒了會所,剩下的這些藥沒處用多可惜。
“呵呵,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忍耐到什麼時候,”沒有人比厲安更清楚藥效,“一隻窮山溝裡來的野雞還妄想插上羽毛做鳳凰,我今天就拔光你的羽毛,看你還怎麼嘚瑟!”
察覺到喻森的身體都開始輕微顫抖,厲安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厲安拿出手機,打開錄像,靜靜等待着喻森丢臉的一幕發生。
可他顯然低估了喻森的耐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喻森安靜的立在老太太身側,低眉斂目,偶爾配合老太太的話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輕易就能赢得周圍人的誇贊。
除了臉色看起來更紅潤,額頭帶着些微汗水,幾乎察覺不出他身體的一樣,就連不時的身體顫抖都被他很好的隐藏了過去。
在人看不到的角度,喻森背在身後的那隻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根細小精緻的銀質牙簽,指尖密密麻麻的血洞觸目驚心。
喻森就像是感覺不到疼痛,再次紮下去的那一刻,眉角都沒擡一下,配合衆人說着場面話。
喻森仿佛回到了小時候,山裡的冬天格外漫長,王漢義多了許多喝酒打牌的時間,赢錢了還好,如果輸錢,喻森就是他最好的出氣筒。
開始,喻森還會躲在村子裡,可被抓到幾次之後,喻森就開始往山上跑。
躲在那個小小的山洞裡,每次冷得受不了了,喻森也是像現在這樣,弄破自己的手指來保持清醒。
唯一不同的是,小時候用嘴咬,現在起碼還有跟銀質牙簽。
喻森擡眸,與不遠處的厲安對上,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厲安一愣。
真是金尊玉貴養大的孩子,不知人間疾苦,與想活下來的欲望相比,身體的欲望又算得了什麼?
如果他今天當衆出醜,恐怕結局比在大山裡凍死也好不到哪兒去。
終于,賓客散盡,喻森甚至還笑着和老太太打了招呼,這才緩緩走向卧室。
溫涵宇身體的細節一幀一幀的從腦海中掠過,然後拼湊出一個完整的人形,然後打散,再拼湊,打散,拼湊……
喻森不再像剛剛那樣壓制腦中的幻想,隻是加快了腳下的速度。
喻森幾乎是撲倒在床上,想端起水杯喝一口,卻沒控制好力道,杯子被掃落在地闆上,啪的一聲碎了。
“宇哥……”如小貓幼崽發出的哼聲幾不可聞,喻森也不懂為什麼會叫溫涵宇。
或許是那人就在眼前,也或許是他現在的腦中翻騰的全是溫涵宇的身影。
他沒有力氣探究這麼多為什麼。
人前的堅持和忍耐在這一刻潰不成軍,喻森被本能驅使着不斷朝床上的人靠近。
直至兩人肌膚相貼。
“宇哥……”喻森又喊了一聲。
床上的人依舊不為所動,連摸摸頭的安慰都沒有。
喻森突然很委屈。
“老公,我難受,你抱抱我好不好?”
僅剩的理智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現在最好的辦法是給師母打電話,再遲就真的來不及了。
可喻森顫抖的手還沒動作,一隻胳膊突然伸了過來。
将還沒反應過來的喻森攬入懷中,看着小花貓似的一張臉,溫涵宇溫柔的親吻喻森,“好。”
擁抱和吻來的猝不及防,喻森愣了片刻,下一秒,便在藥物的慫恿下撲了過去。
“嘿嘿,活的。”看來那藥物也不是一點好處沒有,起碼夢境裡,給了他一個會主動會說話的溫涵宇。
喻森沒有經驗,一切都憑着身體的原始沖動。
他想靠近溫涵宇的身體,實際上他也這麼辦了,借着溫涵宇的親吻,直接吻了回去。
“哼……”還不夠!
喻森的手沿着溫涵宇的胸膛朝下伸去,究竟誰發明的睡覺還要穿衣服?真礙事!
急切地撕扯着溫涵宇的領口,終于,兩顆紐扣禁不住這樣的折磨,被彈飛了出去,像是找到了發洩的出口,喻森還想如法炮制。
下一秒,他的手就被按住。
“我是誰?”
“……哼嗯……”喻森發出不耐的悶哼聲,整個人都快要埋進溫涵宇的身體裡,雙腿貼着溫涵宇的身體蹭來蹭去,貪婪吮吸溫涵宇身上的氣息,像一個瘾君子。
溫涵宇卻不慣着他,捏着喻森的下巴,四目相對,又問了一次,“喻森,我是誰?”
“……溫涵宇。”
“乖,”輕輕在喻森唇上啄了一下,溫涵宇眼中似有深潭,吸引着喻森的全部心神,“我是誰?”
“老公……活的。”
溫涵宇終于滿意的笑了。
赤誠相見的那一刻,喻森動作突然頓住,臉上露出迷茫的神色。
下一步要怎麼做?
“跨上來,”溫涵宇笑着給出指示,“乖,自己動。”
喻森依言照做,很快就嘗到了甜頭。
看着眼神逐漸迷離的喻森,溫涵宇藏在眸底的□□再也壓抑不住,一個翻身,頃刻間兩人位置互換,溫涵宇徹底掌握了主動權……
第二天一早,喻森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在驚恐中應付走鐘叔,喻森急忙看向身側,溫涵宇閉着眼睛好好地睡着。
還好還好,昨晚隻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