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的老宅忙碌了一整天,沒人顧得上喻森,這也給了他緩沖的時間。
溫涵宇能醒過來他是高興的,隻是,以後他們該如何相處呢?
晚上,喻森磨蹭着不肯回卧室,最後還是老太太催他,喻森這才推着溫涵宇回了房間。
“你不睡嗎?”
習慣了一個人自說自話的喻森,陡然聽到另一個人的聲音,被吓了一跳,“哦,你先睡,不用等我,我寫完這張試卷,哈哈,寒假作業有點多,我期末考試沒考好,要加把勁兒。”
“我聽說了,四百多分。”
“……”誰的嘴巴這麼大?萬一溫涵宇覺得他是個笨蛋怎麼辦?“我以前沒參加過考試,有點緊張……我下次會努力考好的。”
“加油。”
“……”
喻森奮筆疾書,天知道他寫了些什麼在試卷上,溫涵宇則靠坐在床頭,捧着一本書看打發時間,不時朝喻森這邊看兩眼。
喻森好幾次差點撞上對方的視線,趕忙收了心思,繼續假裝努力。
一個小時後,啪的一聲,溫涵宇合上了手中的書。
喻森身體一緊,手中的筆轉的更快了。
“我要洗澡。”
“啊?哦,”喻森反應過來,連忙起身,“我幫你放洗澡水。”
從浴室出來,見溫涵宇望着自己不說話,喻森疑惑地問:“怎麼了?”
“在床上躺了這麼久,腿上有些沒力氣。”
“……”說得好像一把将自己掀翻壓在身下的人不是他一樣,“我去推輪椅。”
“嗯,麻煩你了。”
喻森将輪椅靠在床邊,被子掀到一半,動作猛地頓住,又慌亂的将被子扯了回去,“你……你怎麼沒穿褲子?”
“我以為這樣洗起來方便一些,”溫涵宇依舊笑得一臉溫柔,“以前你不都是這麼做的嗎?”
“……”
既然人都不擔心,他有什麼可怕的,喻森心一橫,開始解溫涵宇上衣的紐扣,“既然這樣,幹脆一起脫了吧。”
溫涵宇張開手十分配合。
紐扣被一顆顆解開,那些紅色的、暧昧的痕迹再也藏不住,逐漸暴露在兩人眼中。
在溫涵宇的注視下,喻森的臉一點點紅了。
好在紐扣已經全解開了,喻森抓着一隻袖子繞到溫涵宇身側,衣衫滑落,溫涵宇背上醒目的抓痕清晰的提醒着喻森昨晚發生了什麼。
“對不起。”
“沒關系,”溫涵宇不甚在意地瞥了眼身後,喻森剛要說話,隻聽對方繼續道,“怪我體力不濟,沒能做到最後,你撓我兩下出出氣也是應該的。”
“……你不說話的時候還挺可愛的。”這一局,他沒輸!
溫涵宇挑眉。
不就是比誰臉皮厚?大家都是男人,洗個澡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整個洗澡的過程,喻森目不斜視,眼神堅定的像要入黨。
關燈睡覺,溫涵宇看了眼将自己團成球縮在床邊的喻森,兩人之間的空隙還能塞下兩個人,溫涵宇道了聲晚安,閉上了眼睛。
十幾分鐘後,喻森終于放松了身體,緊張了一天的神經再也繃不住,緩緩睡了過去。
在喻森均勻的呼吸聲中,溫涵宇原本閉着的眼睛再次睜開,看了眼喻森,緩緩伸出手,将人攬進了懷裡。
“小東西。”
這極輕的一聲似乎驚擾了喻森,睡夢中哼哼兩聲,掙紮着向後退了退,雙手揪着自己的睡衣,三下五除二的脫了個精光。
然後重新縮進溫涵宇懷中。
這下,終于舒服了。
第二天一早,喻森光溜溜地在溫涵宇懷裡醒來,還沒來得及掩飾,擡頭對上一雙含笑的眸子,“早。”
“早。”
打完招呼,喻森沉默片刻,一點一點蹭回了床鋪的另一邊。
度過了尴尬的一早上,喻森推着溫涵宇去了餐廳。
“怎麼不多睡會兒?”看到兩人過來,老太太笑着道。
“睡了這麼多年,不差這一會兒。”
“小宇……”老太太欲言又止。
“老太太,”鐘叔接過話茬,“小宇既然醒了,咱們有的是時間,小宇的身體要緊。”
“對對,先吃飯,”老太太道,“昨天蕭大夫說這些日子你還不适宜吃太多,我讓人給你準備了雞蛋羹,也煲了粥,少食多餐,餓了就讓她們再做。”
“外婆,”溫涵宇笑着道,“我知道。”
今早熬得皮蛋瘦肉粥,喻森順着香味看向溫涵宇面前的小碗,又看了看自己碗裡的豆漿。
早知道有瘦肉粥,他就不急着要豆漿了。
喻森靠得溫涵宇那邊近了些,忍不住抽動兩下鼻子。
“想吃?”
“沒、沒有。”喻森重新坐正身體,埋頭吃飯掩飾尴尬。
眼前突然一空,等回過神,眼前多了一個精緻的小碗,正是剛剛溫涵宇面前那一個,裡面的瘦肉粥還散發着陣陣香氣。
“我早上想喝點清淡的。”溫涵宇道。
“……謝謝。”
一邊吃飯,老太太一邊和溫涵宇說着話。
喻森則事不關己的埋頭喝粥,呼啦啦的吸粥聲,碗筷碰撞的叮當聲,動靜不大,但和老太太溫涵宇這邊相比,足夠吸引視線。
“好吃嗎?”溫涵宇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