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兩人在淨室裡折騰到半夜,最後,溫涵宇直接用毛毯将人一卷,扛着回了卧室。
天還沒亮,溫涵宇被熱醒,懷裡像抱了個火爐。
溫涵宇向喻森頭上摸去,果然手下的溫度燙人,喻森出了一頭的汗。
沒驚動老太太和蕭苓,溫涵宇直接打電話讓人接了醫生來家裡。
醫生的說法和溫涵宇預計的差不多,就是之前洗澡受涼。
給喻森挂上針,醫生便離開了。
以前都是喻森守在溫涵宇床前,現在換了溫涵宇守着喻森。
老太太是早上才知道喻森生病的事,特意去了兩人卧室一趟,當着喻森的面把溫涵宇教訓了一頓。
“多大的人了,胡鬧起來一點數都沒有,淨室裡再暖和,現在也是冬天,現在好了,眼看着沒幾天就要過年,把人折騰病了,我看正好趁着年前這幾天,你們也别亂跑了,涵宇就守着小森,把人給我照顧好了,不然我拿你試問。”
“知道了。”
喻森有心說什麼,可他剛醒,完全沒弄清楚狀況。
等老太太出去,喻森這才有心查看自己的狀況,還有些低燒,喻森隻覺得渾身酸疼,特别是後腰,稍微一動就針紮似的疼。
喻森忍不住皺眉。
“别亂動,小心手上的針,”溫涵宇端着一個托盤放在床頭櫃上,扶着喻森坐起身,抽了個枕頭墊在對方身後,“你肚子裡空着,先吃點東西,不然一會兒不舒服。”
“我自己來。”喻森伸手去拿勺子,卻被溫涵宇躲開了。
“啊,張嘴。”
“……”喻森不習慣的頓了頓,最後拗不過,張嘴将粥含進了口中,“我昨天喝醉了?”
“嗯,回來的路上就睡着了。”
“不應該啊。”喻森皺着眉回憶昨晚的場景,除了那幾杯果汁,他并沒有喝其他東西,按他的酒量來說,不應該會醉的那麼快。
“别想那麼多,先吃飯,”溫涵宇又舀了一勺粥遞到喻森嘴邊,“酒量大小和身體素質也有很大關系,你之前為了刷題熬了幾個大夜,現在又緊接着感冒,恐怕也不隻是那幾杯酒的緣故。”
喻森深以為然。
吃完飯,溫涵宇沒有離開,拿了本書坐在床邊,不時查看一下吊瓶裡藥水的餘量。
“你有事去忙就行,把手機給我,一會兒打完了我打電話。”
“沒事,你再睡一覺,我就在這兒,别擔心。”
喻森與溫涵宇對視一眼,幾秒鐘之後,移開了視線,沒再堅持。
他身體向來好,鮮少生病,為數不多的幾次生病的記憶裡,他都是一個人窩在那間雜亂的柴房裡,偷偷在竈台裡點一把火取暖硬抗過去。
有次被王漢義發現,還被打了一頓,大冷天被趕去山上揀幹柴,把他用的補上才算完。
更别提有人會這樣守着他,讓他别擔心盡情休息。
喻森把眼睛睜開一條縫隙,悄悄打量溫涵宇。
寬肩,窄腰,大長腿……是喻森最羨慕的男人身材。
如果自己也有這樣的骨架,或許就不怕王漢義的拳頭,說不定還能揍對方幾拳。
雜七雜八地想着,喻森不知不覺睡着了。
聽着逐漸均勻的呼吸聲,溫涵宇放下手中一頁都沒翻過的書,目光久久落在喻森臉上,像是思考着什麼。
喻森是被尿憋醒的。
擡頭看了眼藥瓶,還有三分之一。
“這是最後一瓶嗎?”
“嗯,”溫涵宇似有所覺,“想上廁所?”
“沒關系,等打完吧。”
溫涵宇起身,扶着喻森坐起來,“憋尿對身體不好。”
這一動,喻森徹底忍不住了,穿上拖鞋,着急忙慌就去接溫涵宇手裡的藥瓶,卻被對方躲了過去。
“我自己來就行。”
“裡面沒有挂的地方,你一個人不方便。”見喻森沒跟上來,溫涵宇回身握住了喻森空着的手。
喻森第一次覺得上廁所是這麼磨人的事情。
一分鐘過去了,喻森臉憋得通紅。
“需要我吹口哨給你聽嗎?”
“謝謝,”喻森尴尬道,“不用了。”
又過了十幾秒鐘,依然沒有動靜。
喻森正在糾結的時候,小腹上突然一熱,一隻大手附在那裡,輕輕按壓了一下,不等喻森反應過來,嘩啦啦的水聲響起。
喻森:“……”
“我們已經結婚,是最親密的人,在我面前不用不好意思,”喻森被溫涵宇溫熱的氣息包裹,耳邊傳來一聲輕笑,隻聽溫涵宇問道,“要我幫你提褲子嗎?”
“不、不用!”
直到重新躺回床上,喻森都沒敢再看溫涵宇一眼。
“這麼害羞?”溫涵宇笑道,“你不是也看過我的?”
“……”沉默許久,喻森才悶悶地道,“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形狀,還是大小?”
“……”究竟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喻森直接将臉埋進被褥裡,當起了鴕鳥。
“别悶着,”藥水已經滴完,溫涵宇拔了針,将人從被褥裡挖出來,“中午想吃什麼?我讓人去做。”
“想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