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琅華極少吃酒,醉酒的經曆就更少了,好在桃花釀到底是花釀,睡一覺起來頭不疼腰不酸的,要不是瑾蘭說他昨夜吃醉了酒,自己都不記得有這回事了。
“我真吃酒醉了?”謝琅華一幅你沒诓我模樣。瑾蘭無奈從床頭摸出一木盒打開,遞了來:“呶,這是一清早六爺讓人送過來的。”
裡面赫然是最後那三枚玲珑香薰球。
那是先帝禦賜之物,通共十二枚為一套,是陳清臣為獎勵他改口稱呼的禮物。最開始三枚是獎勵他改口‘世叔’為‘六爺’,後三枚是謝府門前那一聲‘清臣哥哥’,之後再三枚是大婚後改口的‘夫君’,他之前還苦惱最後三枚該如何拿到手呢。
捏着香薰球,謝琅華苦思瞑想:“我昨夜都做了什麼?”還是說又改口了什麼稱呼?
“君夫人要問這那可真為難死奴婢了。”瑾蘭好氣又好笑說,随即解釋道:“昨天您回院子時就醉的人事不醒,一路都是六爺抱回來的,我們伺候您擦臉擦手的活都被搶了去,還細細叮囑小廚房溫好綿粥又備上醒酒湯,對了還有府醫。六爺昨夜親自交待今兒待您醒了要讓府醫來瞧瞧,奴婢現在就着人去請?”
這一樁樁一件件聽得謝琅華耳根微熱,拒絕說:“不用請府醫,我沒事。”
瑾蘭掩嘴輕笑:“那可不行,六爺親自交待的,奴婢可沒那膽子陽奉陰違。”說着喊小丫環進來伺候洗漱,又轉而招手外屋伺候的去請府醫,回身見謝琅華還一幅皺眉苦思模樣,忍俊笑說:“其實君夫人要想知道昨夜醉酒後如何了,有個最簡單的法子。等會六爺過來,您親自問一聲便是。”
謝琅華瞪大眼:“六爺今兒沒上朝?”
瑾蘭忍俊說:“說是不放心君夫人醉酒怕您今兒起身頭疼,天沒亮就遞了條子進宮了,也才離開不久,去老夫人院裡了,這會應該正回來呢。”
說人人到,瑾蘭話音才落外頭就傳來丫環見禮聲音,謝琅華眼瞳瞪大頓時跟老鼠聞了貓訊似的,轉身拎着衣?手腳并用爬回床上,看得瑾蘭一愣一愣的,下意識幫他撿好跑丢的鞋子,前者爬回床上一鼓腦裹好薄被沖滿頭問号的她說了句:“就說我還沒醒。”
“?!”瑾蘭又緊張又心虛,餘光瞥見人影過來身子一正脫口而出:“君夫人說他還沒醒。”
掀帷幔的陳清臣動作一頓,随即胸膛震動失笑,擡手讓意識到說錯的大丫環下去,移步坐到床沿探頭看去。
閉着的眼皮下眼珠子一個勁動來動去,連裝睡都裝的不像。也不戳穿他,就坐在床邊一幅沒發現的樣子。
裝睡的謝琅華又心虛又不好意思,鴉羽似的眼睫顫了顫微微眯了條縫,他又不敢睜的太明顯,恍惚隻見陳清臣坐在床邊,還有滾在被角的香薰球。
謝琅華手指偷偷從薄被縫隙伸出去,小心翼翼摸索着,碰到東西還以為就是香薰球,隻是越摸越不對勁,怎麼圓圓的香薰球變成又長又細還溫溫熱的了?
陳清臣忍俊看着小東西偷偷摸摸的小動作,在其摸上香薰球之前先一步把手放過去。。。所以謝琅華以為碰到的是香薰球,其實不然,是前者先一步放着的手指。
謝琅華後知後覺抽手已經來不及了,陳清臣反手抓住他手指胸膛震動失笑,湊近逗他說:“君夫人昨夜醉酒鬧了為夫一宿,今兒一醒就翻臉不認人了?”說着又用另一手點點他鼻尖,柔聲戲谑道:“好沒良心的小東西,虧為夫擔心你醒來頭疼,連夜遞條子進宮請假。”
聞聲謝琅華裝不下去了,縮在被子裡隻露出眼晴不好意思呢喃道:“。。。六爺可以不用管我自去上朝的。”
陳清臣壓下被子讓他露出口鼻呼氣,不置可否道:“無妨。所幸朝中如今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