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漪感覺閻澈似乎是有什麼大病,她要是抱上去,這場面得多暧昧。
然而淩漪手遲遲不動,閻澈卻沒有給她猶豫的機會,他帶着一絲涼意的大手,從前面探過來,一把握住了淩漪的小手。
淩漪整個人都是懵的,待反應過來時,兩隻胳膊已經環上了閻澈勁瘦的腰肢。
手下的觸感硬邦邦的,大腦出走的淩漪忍不住捏了捏。
閻澈差點沒有忍住悶哼出聲,強制壓抑之後歎出一口氣,似笑非笑的問到:“手感可好?”
淩漪隻覺得出走的理智在這一刻回歸了,又十分希望那理智有多遠走多遠,永遠不要回來了,最起碼那玩意不回來,她不會感覺到羞恥。
【淩漪你到底在幹什麼!環上去就環上去,你怎麼還能捏一下呢?你怎麼想的!】
她感覺自己臉一瞬間像是被燒開的熱水,呼呼冒着熱氣,她下意識找東西擋住臉,似乎别人看不到,自己就沒有這羞恥。
見淩漪沒有回答,閻澈沒有再追問,隻是嘴角微微翹起小小的弧度在夕陽的映襯下,有一種别樣溫馨感覺。
夕陽如紅色的瀑布傾瀉在兩人身上,誰也沒有再說話,自行車上,妻子默默環抱着丈夫腰肢,像每一對平凡到再也不能平凡的夫妻。
“為什麼直接回保田家了?”淩漪腦子暈暈,一直到看到保田兩個字的門牌時方才反應過來。
“要不然呢?”閻澈奇怪看向她,“做戲做全套。”
【行,你對。】
來回去淩正宇準備的地方确實容易穿幫,哪怕是分開也會有偶然情況。有時候偶然情況确實如此,沒有遇到時,機率接近于零,若是碰上,就是百分百。
為了避免麻煩,兩人住到保田家裡,确實是最優解。
把自行車放下,閻澈向門旁邊的籃子努了努嘴。
淩漪震驚,閻澈什麼意思,該不會讓她出去買菜回來做飯吧?她可是跟炸廚房選手差不多,最多會個水煮,還十次傷八次,自己現在這手可是大熊貓,堅決不能幹這事。
見淩漪一副被大灰狼欺負了的小白兔模樣,閻澈無奈,邁開長腿走到籃子旁邊,伸手拿起來。
然後抓起淩漪的手,十指緊扣。
淩漪這一刻感覺世界觀都要崩塌了,腦子嗡的一聲。
【what?where?why???】
閻澈面無表情:“保田是個妻管嚴,下班都要陪老婆買菜,保田青要求保田必須這樣握住她的手。”
淩漪合理懷疑,閻澈他就在胡說八道,但她沒有證據!
保田這一家日常行為她根本沒有調查過,閻澈給到她的都是研究所内保田青的職責範圍,跟能接觸到的同事關系。
至于她家裡的情況,她絲毫不知道。
“不至于做戲做到這個地步吧?”淩漪想把手抽回來,又被閻澈使勁抓緊。
“萬一呢?萬一碰到人來問呢?萬一露餡了呢?你沒覺得這種不必要的麻煩,能免則免麼?更何況,晚上你不吃飯?明早上你不吃飯?這次任務不知道要呆幾天,你都不吃飯?”連續問句,直接把淩漪問愣在當場。
連續的問句果然壓迫感十足,淩漪隻覺得,對對對,你說的都對,趕緊走吧,那嘴是碎了麼,趕緊閉上吧!
出門兩人才發現問題,夏國車子駕駛座在左邊,車靠馬路右邊行駛,而鬼國剛好相反,而閻澈牽住的是淩漪左手,這樣一來,就把淩漪置于臨近車流一側。
他看了一眼淩漪右手戴的嚴嚴實實的手套,灰色眸子中似乎晃過了一絲可惜,但還是走到外側,再次拉住淩漪的手。
很多情人哪怕牽手,都隻是大手握小手,隻有感情特别好的情侶,才會總是十指緊扣。
都說,手心是第二個心髒,原本這樣握在一起,氛圍就格外暧昧。
閻澈沒有給淩漪反抗機會,小聲說道:“保田夫婦都是這樣......”
“知道了!”淩漪快速回應了一句,現在這種氣氛下,閻澈聲音每在自己耳邊響起一次,特别是為了壓低聲音,他總是彎腰在她耳邊輕輕說話,溫熱氣息,把淩漪原本就燥熱的臉,吹的更加燥熱。
偏偏閻澈不懂事問道:“你臉怎麼紅了?這麼純情?”
閻澈說話時表情像極了對老婆谄媚的舔狗,但說出來的話卻紮的淩漪小心肝疼。
淩漪目視前方,惡狠狠回應:“老實點!好好走路。”
“可是,保田夫婦走路也是要聊天的。”帶着溫熱的聲音又在淩漪耳邊響起,她感覺自己耳尖都紅透了。
直到這一刻,淩漪忽然想到了那天淩羽說的,閻澈說起自己的眼神,才有些不對勁。
她猛然轉過頭去,想問個清楚,閻澈喜歡的不會是自己而不是淩羽吧,還是這狗東西是移情别戀的?難不成拿自己當替身?
但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麼巧合,巧合到淩漪想時光倒流,倒流回一秒鐘前,如果能回到一秒鐘前,她會把自己的頭,定死在前方,閻澈要怎麼做怎麼說,就随他,随他,随他吧,自己為什麼要轉這個頭?
淩漪轉頭同一秒,閻澈正好低下頭,眼睛還看着前面,想在淩漪耳邊再說句什麼。
于是。
兩人的臉,就這麼剛剛好相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