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張醫生給秦曦完成冰敷,塗上鎮痛藥水,就轉身收拾東西離開。
秦曦坐在檢查床上,擡頭看向身邊伫立的男人,他也正低頭看着她。
秦曦悄聲問他,“那你被曬傷的地方,要不要順便在醫院塗個藥?”
“我好像沒有聞到你身上有藥味。”
後一句秦曦克制住沒有說出來,但眼神表達了她的意思。
江卓看到她了然的眼神,身體僵住了,緊張的臉越發冷峻,耳朵發熱發紅可惜皮膚太黑看不出來。但他的聲音出賣了他,“我,咳咳,我沒事。回去會塗藥。”
“他撒謊,他曬傷從來不塗藥。”張醫生暗搓搓在一邊偷聽,此時從屏風後頭冒出來一語戳穿某人輕視身體受傷的惡習。
秦曦眼神刷一下盯着江卓,頗有威懾力的嚴厲,“皮膚損傷塗藥好得快,還避免感染,為什麼不塗!”
江卓無法堅持和她對視,隻要對上視線,心頭總像是有小鹿在跳,于是滑開視線,聲音低沉,“我以後會塗。”
秦曦皺眉,嚴肅不滿地命令:“什麼以後,現在就開始塗!”
轉頭請張醫生給江卓開藥、上藥。江卓抿唇沉默不語。
張醫生樂呵呵地去拿藥,嘿小子,以後有人治你了。
這片空間就剩他們兩個人後,秦曦後知後覺,自己是不是表現的太強勢,太理所當然,太多管閑事了啊?
江卓直直地站着,頭撇到一邊,好像在看窗外的風景,實際上窗簾拉着呢!
他用眼角餘光看着她,然後鼓起勇氣,又低頭正對她的臉,“謝謝你的關心。我叫江卓,江河湖海的江,卓越的卓。你,你叫什麼名字?”
秦曦一直仰着頭看他,他的裝模作樣早就被她發現,此時聽到他的詢問,一笑露出兩個酒窩,“江卓你好,我叫秦曦,秦始皇的秦,日字旁的曦。很高興認識你~”
江卓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眼中忍不住染上笑意,表情柔和放松些許,嘴角微微上揚,“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兩人正對着笑,張醫生拿着藥走進來,推一推眼鏡,“喲,打擾你們了?”
江卓看向好友,臉色瞬間從春暖花開到寒冰臘月,張鵬完全不在乎兄弟的冷臉,他從小就看習慣了。
倒是同樣被調侃的秦曦面不改色,嘴角勾起的弧度都沒有變化,從容地和醫生說話,“醫生看來和江同志很熟稔,開玩笑都這麼習慣。”
張醫生反倒不敢再調笑,恢複嚴肅正經,“咳,我們确實挺熟悉的,我叫張鵬,是江卓一起長大的哥們。江卓這小子一直太嚴肅正經,我就習慣了逗他,沒有冒犯你的意思。”
張鵬看出來兄弟好不容易鐵樹開花,有接近的姑娘,但姑娘本身好像有點厲害啊,他可不能給兄弟真的搗亂。
“這藥膏我給你塗,還是你拿回去塗?”張鵬一本正經地問江卓。
江卓伸手接過藥膏,“我回去塗。”
秦曦也伸手從江卓手上拿走藥膏,江卓任由她拿走,“現在塗可以嗎?我看着你塗?看你後脖子這裡,曬傷很嚴重。”
江卓很順從的點頭答應,張鵬感覺自己在這裡像一個瓦數特大的燈泡,抓緊交代完兩個人的注意事項,并且讓他們走的時候不必再告知他。
秦曦看着江卓脫掉上衣,塗完藥膏。
江卓臉上發熱,本來很不好意思在女孩子面前脫上衣,但秦曦依然面色鎮定,一副尋常模樣,催促他趕緊就在這裡塗藥。
“比較嚴重的地方要塗厚一點,其他發紅的地方也要塗哦。”秦曦毫無雜念,專心關注他塗藥的樣子。
江卓也鎮定下來,把藥塗完,穿好衣服,收拾完畢,站在秦曦面前。
“我抱你回去?”
“好呀,辛苦你了!”秦曦自然地答應,過來醫院的時候已經抱過一次,不介意回去再抱一次。
“不辛苦,你很輕。”
江卓很輕松地抱起她,就像抱着輕飄飄的被子,很軟很輕。
“你對女孩子,說話都這麼動聽的嗎?”秦曦笑着說道。
江卓被問住了,雖然誇他說話動聽,但感覺好像是個拷問,他沒怎麼和女孩子接觸過,要怎麼回答啊?
“我不知道。你是第一個說我說話,動聽,的人。”江卓說到動聽兩字,不明顯地停頓一下,冷面軍官一向惜字如金,還真的是第一次被人誇說話方面呢。
秦曦驚訝,“真的嗎?男女老少中,我是第一個嗎?還是女孩子中,我是第一個呢?”
江卓大步下樓,每一步都很穩,抱着人的手更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