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所有人中第一個。”

秦曦又忍不住笑，“哇哦，我的榮幸~”

一語雙關，榮幸作為第一個人誇獎他說話動聽的人，也榮幸作為第一個聽到他動聽的話的人。

兩人坐上車後，江卓發動汽車，秦曦自己在副駕駛系安全帶，順口一問：“江同志是哪裡人呀？”

“我家是北城的，我出生在北城，長到16歲入伍到浙省，然後考上軍校，又回北城讀書三年，然後回浙省，再過幾年調到海島，今年25歲，目前任團長一職。秦同志，是哪裡人？”

不過一個問題，江卓順勢把自己的情況展開來介紹。

秦曦懂他的意思，也樂意配合，“我家是蘇省的，我出生在蘇城，16歲高中畢業就被選入西北文工團，一直到今年20了。我的專長是跳舞，目前就是一個普通的舞者。”

她是正連級幹部，但文工團沒有連長的設置，和作戰部隊連長帶兵不同，她就是普通的演出者。

江卓覺得對方也對他有意，但不知道是否感知錯誤，心緒不甯，當即把車靠邊停下。

他解開安全帶，側身，正對着秦曦，心一橫，果斷出擊，“秦同志，我想和你發展成革命夥伴，共同奮鬥終身，不知道你是否願意？”

秦曦眉毛一挑，驚訝于他的直白迅速，還有點不滿，“我們今天才剛剛認識，還不了解對方的人品性格、家庭背景，你就想要确定關系了？我可不是這麼草率的人。”

江卓滿腔的熱火被冷水降溫，憑本能行事的大腦終于恢複理智，他誠懇道歉，“對不起，是我太唐突了。”

秦曦轉頭認真看他幾眼，臉還是沒什麼表情，眼神倒是真誠，“好吧，我原諒你了。”

江卓快速冷靜，分析敵我優劣情況，穩住，不能着急，奪得喜愛之人的戰役，需要認真嚴密的計劃，高效的行動力，以及他人的建議。

嗯，他确實不太懂怎麼追求心愛的姑娘。剛剛的冒進，讓她對他的印象估計變差了，局勢有點不利。

他沉穩地轉回身體，扣上安全帶，重新起火發動汽車，一路兩人安靜沉默地到了軍區。

停穩車後，他下車之前，聲音平穩盡量溫和地說，“秦同志，關于我們之間的了解進度，你有什麼想知道的，可以随時問我。我送你回宿舍，後面幾天給你打飯，你順便問我，行嗎？”

秦曦看他緊緊攥住方向盤的手，青筋暴露，聽着他溫和的語調，帶着點顫抖的問話，又忍不住想笑，有點開心，“好呀，那這幾天就拜托你了。我住在五棟某某間。我出差一個人住，要麻煩你送我到房間了。”

“好。不麻煩。我的榮幸！”江卓聽到她答應了，心裡松了一口氣，第一步成了！

他先下車，繞到副駕駛座給她開門，熟練地把人抱下車，手上還能拎着藥。

長腿一邁，穩穩地抱着人走向宿舍樓。

*

随後幾日，秦曦的養傷日子過得很是滋潤。

江卓三餐給她帶飯，如果太忙也會讓警衛員給她送飯。

除了正餐的飯食，他還會送來芒果、菠蘿、蓮霧、菠蘿蜜、葡萄等各色好吃的水果，還有餅幹、糖果、麥乳精。

每次送飯，兩人要聊好一會，江卓絕對做到有問必答，能說細說，當然不能說的機密，秦曦也不會問。

傷好以後，兩人已經熟悉許多，江卓知道秦曦喜歡吃海鮮，日常給她送來烹饪好的新鮮海貨，休息日帶她出海海釣、捕魚，玩遍各種他知道的玩法，吃遍他試過好吃的食物。

在回去西北前一天，秦曦答應了兩人處對象，她想走談戀愛然後順理成章結婚的流程，而不是相親閃婚的流程。

江卓對此沒有任何話語權，隻能同意。

他一向知道自己嘴拙，又習慣于保持威嚴的冷臉，擔心對象會感受不到他的愛意，于是時常忍不住行動上對她好。

又背地裡練習怎麼說甜言蜜語，此處張鵬醫生居功甚偉。

秦曦離開海島返回西北這天，江卓送她到廣省火車站，一路上在心裡打了無數次草稿，終于在離别之前說出口。

“秦曦同志，我很喜歡你。奔着和你結成終身革命戰友而來，我們馬上要分别，不知道下次相見是何時。我請求你不要忘記，我還在等你。希望能和你經常通訊來往，如果遇到什麼難事，希望你可以想到我，我一定全力為你解決問題。”

“我希望，時光和距離，不會淡化你我之間的情誼，期待下次和你相見。期待和你結婚。”

站在無人的角落裡，秦曦被江卓高大的身影擋住，她占着無人能看到，往前一撲，撲進他的懷裡，“我也很喜歡你！現在特别喜歡你！”

“我回去以後會給你寫信，打電話，我記得你的聯系方式啦，有急事我會給你發電報。你出任務的時候專心工作，小心愛護自己。要乖一點哦，受傷一定要塗藥，不能不愛惜自己。最好你不要受傷，一直平平安安。然後等我找你結婚哦~”

被抱住後，江卓肌肉繃緊，雙手無處安放，聽到心愛的人近乎承諾的表白，他激動地回抱，把人攏在懷裡，一顆心前所未有的滿足，“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