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不用了。”
鐘心到底還是不想讓自家再次上第二日的京中傳聞頭條,看向顧子吟開口:“不是說沖喜麼?”
“如果是沖喜,大婚流程是自然是簡單一些才好,面面俱到誰會相信是沖喜。”
李氏聞言就是一愣,顧子吟也擡眉看向鐘心。
“可這一生才一次的大婚……”
李氏不想讓自己的女兒留下什麼遺憾,顧子吟雖然沒說,但目光中傳達的意思也是這個。
“沒關系,最近我有些不舒服,我也不太想因為大婚太過勞累。”
鐘心這麼一說,大家也就随着鐘心去了。
畢竟這幾天鐘心确實身子不太好,總是要熬藥,想到大婚可能會有的洞房,李氏還是點頭同意了。
總不好大婚折騰太久,讓心兒犯病,那晚上洞房可怎麼辦?
定好了該有的流程,顧子吟和鐘心的婚期一天天的推進。
一直到大婚前一日,想到哥哥鐘耿大婚前一天時,面露難色支支吾吾進鐘耿房間和他談話的鐘臣,鐘心知道等待她的是什麼。
一邊抑制住自己不斷加快的心跳,命人熬了一碗藥,一邊努力平複心情,并沒注意到最近幾次犯病和之前犯心疾并不相同。
胸口不疼了,也不憋悶的喘不過氣,她太緊張,以至于忽略了心跳加快和犯病的差别。
看着李氏進門支支吾吾,鐘心将提前準備好的鎮定藥汁,一口一口的往嘴裡咽,都快喝沒了,李氏憋了半晌都沒憋出來半個字。
她正猶豫要不要再讓人熬一碗端上來時,李氏終于開口了。
“心兒啊…明日就是大婚了,娘過來教教你……”
“娘。”
鐘心感覺這苦溜溜的藥已經壓不下她心髒狂跳的頻率:“能不能再讓人熬一碗,我還是很難受。”
李氏見狀哪裡還顧得上健康夫妻生活教育,趕緊讓人熬藥,侯府這一晚再次雞飛狗跳。
一直到第二天天明,鐘心已經在鐘耿的背上,上了花轎,李氏都沒找到機會教一教鐘心新婚夜該做什麼,隻能給她塞了一本小冊子。
實在是鐘心最近喝藥頻率太高,别家新娘子應該早早起床沐浴梳妝,但她不行。
起得太早心慌,太過勞累,心慌,好在李氏要求喜婆一切從簡,就連鳳冠都是最輕樣式的。
“鳳冠給你放箱子裡了,等之後身子好了,再戴,今日先委屈委屈你。”
李氏看着梳妝好的鐘心眼眶發紅:“嫁了人就不要再任性,永安王對你不好,你就回來,保重自己身子才是最重要的,他若是想納妾,就随他,隻要不苛待你就行。”
鐘心也眼眶發紅:“娘,你放心,我一定好好保養好身子,就算将來和離,我也一定把嫁妝帶出來,不讓你和爹白花錢。”
李氏:……
各種插科打诨,鐘心在成功坐上花轎的那一刻,終于松了口氣,太好了。
幸虧沒讓李氏說出口教她如何行房,要不她都都不用帶什麼嫁妝,直接就能給顧子吟摳出一座豪宅。
九月九,清風徐徐,萬裡晴空,宜嫁娶。
即便有紅蓋頭擋住視線,鐘心也清楚,秦望舒一定會出現,顧子吟也一定會來迎親。
根據之前的定律,男女主碰面必定會觸發任務。
她都已經準備好今天的旁白,最愛的人目送我穿着喜服迎娶他人。
可讓她失望了,系統可能是大發慈悲,知道今天對她來說,是個大日子,居然罕見的沒有發布任務。
過了今天,男女主都成親了,那是不是她的任務就沒了?那她還能續上命麼?
這麼一想,她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她頭上綠帽千萬頂,還差這最後一頂了?
也不知道之前續命續了多少,夠不夠用的,這一絲絲愁緒沖淡了嫁人的離别。
雖然一共她也才穿過來沒有幾個月,但誰能拒絕這種無微不至的關心和愛護呢。
迎親隊伍吹吹打打的離開侯府向着永安王府去,到了王府門前。
顧子吟從迎親開始就提心吊膽,擔心大婚的日子,鐘心再出什麼幺蛾子。
所幸沒有,也算是讓顧子吟心裡有了些許的安慰。
雖然鐘心的心聲隻有他能聽得見,但他不想在大喜的日子聽到自己未來的夫人腹诽自己和其他人。
好似是為了配合沖喜的傳聞,顧子吟并沒有牽着鐘心下轎,而是撩開轎簾,直接将鐘心抱了出來。
鐘心坐在轎子裡思緒紛雜,就感覺剛剛還晃蕩的轎子突然就停了下來,正等着喜婆送進來紅綢時,就見轎簾被人掀起。
她從喜帕下,看見了一雙大紅色的靴子,是顧子吟。
還沒等她回過神,就見顧子吟半個身子都進來,一把将她抱住。
“怎麼了?”
“沒事,我抱着你進去,都沖喜了,你就拿出沖喜的姿态,躺在我懷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