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這麼嚴肅的時刻,總壓不下自己的嘴角是怎麼回事?
可後面,立太子…
這一句話出來的時候,鐘心再也笑不出來了。
她腦海中突然想起之前和顧子吟商量婚期時說的話。
如果有一天,天家會不會出現一個和離的太子妃。
那時候的鐘心是真的不在意的,和離就和離嘛。
就算在莊子上,她隻要有錢,也會很快樂啊。
可現在呢?她舍得顧子吟嘛?
這麼長時間顧子吟對她的用心,對她的好,她真的說割舍,就能割舍麼?
侯府衆人的表情也有些複雜。
李氏想到批文,鐘心的命隻能承載王侯将相,再高了,便不得善終…
可她又不能說,能不能把聖旨收回去?
“臣弟接旨。”
顧子吟将旨接了後,随手丢到顧麟的懷裡,又示意顧一打賞,才看向鐘心:“先進去吧,一會冷了。”
“嶽父嶽母,先進去吧。”
“噢噢噢,好。”
鐘臣走路都要同手同腳了,天老爺,他女婿成為太子了。
那他約等于和皇帝一個地位了啊!
至于皇帝…他根本沒考慮過,他乖女命格不合适,太子都不知道行不行,不過并不耽誤他此時此刻走出一種我約等于皇帝的氣勢。
再仔細想一想,五皇子在他閨女跟前養着,那不就相當于他姑娘養了皇子…
什麼人能養皇子?
那他豈不是約等于皇帝老兒的爹?
“你在那美什麼呢?”
李氏沒好氣的看着鐘臣:“你忘了乖女?”
鐘臣這才歇菜,剛剛雀躍的心情,突然又忐忑起來。
“父親,母親,是小妹那邊有什麼事麼?”
秦望舒走在李氏身邊,她自然是發現了,從接到聖旨後,李氏便憂心忡忡,臉上并無喜悅之情。
“母親是擔心以後永安王會對小妹不好麼?”
李氏歎了口氣拍了拍秦望舒的手,看着前面鐘心和顧子吟的背影。
“阿舒以為為什麼我們侯府門丁凋零?”
“那是因為…心兒的命格受不住富貴之家。”
當初的鐘耿小時候也是文武雙全,不管是習武,還是學文,都是同輩中的佼佼者,可壞就壞在鐘心出生幾年,依舊三天兩頭的生病。
無奈之下,李氏隻好去護國寺,去為鐘心求了一簽。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舞陽侯府和所有世家好友紛紛斷聯,将僅剩的族人安頓好,侯府便遷出族譜,鐘臣也卸下朝中實職,從此就做一個遊手好閑的侯爺。
就連鐘耿,也不在同齡人面前嶄露頭角,更是漸漸荒廢了學業,讓侯府漸漸淡出京中所有人的視線外。
也是這些操作,雖不能讓鐘心徹底好起來。
但不至于每每犯病都過一次鬼門關,隻要好好修養,除了身子弱一些之外。
秦望舒聽着李氏的話,有些愕然。
怪不得……
“這些事情,心兒知道麼?”
李氏搖了搖頭:“沒和她說,而且,這樣悠閑也挺好,雖沒有實權,但衣食無憂,朝堂之中的傾軋紛亂,也和我們侯府沒有什麼關系,至少家裡人都平平安安。”
到了後院,剛剛落座,顧子吟便讓人将五皇子顧麟帶下去。
一時之間,廳裡大家紛紛沉默,主要是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女婿。
本以為是王爺,侯府勉勉強強能夠得上,現在王爺突然變成了太子……
“那個……”
“嶽父嶽母不用擔心,日後不管小婿在外身份如何,都不會影響我們一家人。”顧子吟對着鐘臣和李氏拱了拱手。
言語是蒼白的,所有人都清楚,這道旨意一下,那些大家世族必定會蠢蠢欲動。
一個永安王妃的位置,讓就讓了,可太子身邊的位置,就不是那麼容易讓的。
更何況,鐘心還不能孕育子嗣。
永安王可以沒有子嗣,未來的太子可不行。
“心兒要不還是留在侯府吧。”李氏有些擔憂:“她身子不好,可能應付不來那些人。”
“嶽母不用擔心,心兒沒有子嗣,所以聖上才會将五皇子送出宮。”
顧子吟不屑一笑:“若是那些世家大族想送人來,恐怕有人比我們還不想看到這一幕。”
“是皇帝。”
秦望舒歎了口氣:“若是妹夫有了子嗣,那五皇子的存在,就顯得有些多餘了。”
“最近宮中發生什麼事了,所以才讓聖上下決心将五皇子送出宮,還立了妹夫為太子。”
侯府一家人再次雙眼放光的看着秦望舒,就連顧子吟都不得不佩服秦望舒的頭腦。
若是秦望舒是一個男兒,将來走入朝堂,必定位極人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