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婵正帶着小喜看熱鬧,聞言便接話。
哪知顧子吟心裡更不舒服了。
鐘心就不能完完全全屬于他麼?
“去書房。”
顧子吟覺得自己需要沉澱沉澱情緒。
鐘心今日一起床,罕見的發現顧子吟居然不在府裡,這還是自從成婚後第一次。
果然,做了太子就不一樣了,得上朝了。
于是鐘心便開始各種和王府的人打聽顧子吟的喜好。
可無一例外,都搖頭。
“你和你皇叔見面機會多嗎?”
鐘心手中捏着筆,有些煩躁:“整個府怎麼都不了解顧子吟啊。”
“我見過幾次皇叔,也聽母後說過皇叔。”
顧麟比較喜歡鐘心這個皇嬸,柔柔弱弱的,還溫柔,和皇叔那種冰冷的溫和是不一樣的。
“皇叔…不喜歡除夕,每次除夕他都不高興,雖然他在笑,但我知道他不高興。”
鐘心驚訝:“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了!”
顧麟拍了拍胸膛:“别看我小,但我真的能看出來皇叔是不高興的。”
“皇叔不喜歡過上元節,中元節,重陽節,端午節…”
顧麟一邊說,鐘心一邊記,沒一會紙張上密密麻麻寫了很多顧子吟不喜的事情。
“那你皇叔喜歡什麼?”
鐘心這一會密密麻麻的寫了不少顧子吟讨厭的東西。
讨厭過生日,讨厭過年,讨厭進宮,讨厭進京,讨厭過各種節日…
總結下來就一句話,顧子吟讨厭這世俗間的一切束縛和枷鎖。
顧麟搖搖頭:“我不知道他喜歡什麼,皇叔對誰都是笑。”
鐘心頗有所感的點頭,顧子吟還真是這樣。
對誰都冷淡疏離,卻又不會讓人感受到慢待,難堪。
但,同樣,能走進顧子吟心裡的也很少很少。
“昨天在馬車裡,還是我第一次見皇叔不高興呢。”
顧麟說到這狠狠地打了個哆嗦,好像像是連鎖反應一樣。
鐘心也打了個哆嗦,想到了第一次她和顧子吟同房時,顧子吟的瘋魔。
兩人說了沒多久,顧子吟便回來了。
“你怎麼不好好讀書,纏着你皇嬸作甚,将今日課業抄寫一百遍。”
顧子吟的話傳進來時,鐘心趕緊收起筆記。
“這也太多了,一百遍,不是體罰孩子?”鐘心小聲道。
“就是!皇叔,你以前讀書也沒…”
顧麟有些替自己叫屈,皇叔真的太恐怖了,他真的不能回宮麼?
“那是我能将師傅教授的課業都記住,融會貫通,你能嗎?”
顧子吟走過來拉起鐘心:“走,用午膳,我都累壞了。”
鐘心怎麼心裡裝滿了人呢?
他有些不高興,他要将鐘心的心裡都清空,讓他的身影,占據鐘心的整顆心。
“好好好,别讓五皇子抄了,今天是我去找他的,是我耽誤他讀書了。”
鐘心小心的湊到他身邊:“你有沒有什麼特别喜歡的花啊,等明年移過來一些。”
“沒有喜歡的,你好好看路。”
顧子吟不想承認他心情好轉,但嘴角的笑意還是有些壓不住。
等一家三口坐在飯桌旁,顧子吟才緩緩将今天的事說了出來。
“秦相自請去邊關?”
鐘心一臉敬佩:“看來秦相人還是蠻好的,倒是讓他為我哥哥費心了。”
“本來這樣的事情,應該是我父親去邊關尋找兄長的,沒想到最後卻是秦相這個嶽丈出門。”
顧子吟好笑的看着鐘心發出感慨。
頓了頓,看了眼坐在桌子一邊小口吃東西的顧麟,索性一大一小兩個一起教了。
“秦相才不是因為你哥哥,秦相是為了三皇子,更确切的來說,可能是為了宮裡的娘娘,亦或是邊關的鎮北将軍。”
顧子吟看鐘心:“你難道不清楚,當初秦相差一點和柔貴妃在一起麼?”
“噗……”
顧麟沒忍住噴出來,顧子吟嫌棄的躲了躲:“來人,再換幾道菜上來。”
他指了指被顧麟口水濺到的菜:“這些你吃,别浪費。”
鐘心也瞪大雙眼,天啊,顧子吟知道在說什麼麼?
這怎麼和她一樣,專注往兄長頭上戴帽子二十年啊。
“那個…冬天到了,你兄長頭上也涼嗖嗖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