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知道他這麼往下說行不行，對不對。

可顧子吟臉上面無表情，隻帶着鐘心和他往外走，一個眼神都不給他，讓顧麟想看臉色說話答題都做不到。

“繼續。”

顧子吟等了一會，見顧麟停下來，才施舍般的看了他一眼。

“沒了。”

顧麟眨巴眨巴眼睛：“說出來可不可以還不行嗎？”

鐘心沒忍住笑出聲，見兩人都看向她，她立刻收斂起笑意。

“你覺得聖上說的對麼？”

顧子吟看向身側的鐘心詢問道。

顧麟立刻就對着鐘心投過去一個可憐自求多福的表情。

原來皇嬸也過的不輕松啊，原來皇叔不光問他，還要問皇嬸啊。

鐘心嘴角一僵，她看着顧子吟，濕漉漉的大眼睛努力傳達出忠誠兩個字：“我覺得聖上說的沒錯。”

“他是聖上，出了個結果就行了，哪個臣子也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非要讓聖上說出來是怎麼想的。”

當然，除了顧子吟。

顧麟走在鐘心另一側，頭如搗蒜。

沒錯沒錯，誰也不能站在朝堂上指着鼻子問他，聖上你怎麼想的，和我們說說？我們聽聽你想的對不對？

當然，除了眼前的皇叔。

顧子吟點頭：“心兒說的不錯，那心兒再說說，你覺得聖上的決定對不對。”

顧麟眼巴巴的看着鐘心，讓鐘心找到了老師随堂考試，同桌之間互相批卷子的感覺。

這卷子還沒有固定答案，對錯就在同桌的一念之間。

鐘心看着顧麟的眼神，裡裡外外都透露出一個訊息：快，你和我一夥，你站我的答案。

“我覺得吧…”

她一開口，顧麟顧子吟的目光都看向她，讓她頭皮有些發麻。

“聖上的決定是對的。”

顧麟舒服了，眼神從哀求變成了咱們嬸侄天下第一好。

“哦？那心兒為什麼覺得聖上的決定是對的？”

顧子吟扶着鐘心上了馬車，又讓顧麟上去後，才走到馬車中坐下，再次開口詢問。

鐘心幾乎是想都不想脫口而出：“那你得問聖上啊，聖上是怎麼想的。”

說完，胳膊輕輕碰了碰坐在她身邊的顧麟。

“心兒不是說，不會有朝臣問聖上麼？那我如何問聖上。”

顧子吟給她倒了杯溫水，嘴角含笑看着她，用剛剛她說過的話來堵她。

顧麟低頭，裝作沒看見鐘心求助的眼神。

隻要皇叔不來問他就行，問他答不上來，答的不好，皇叔還生氣。

但皇嬸不一樣，床頭打架床尾合，皇叔不會真的和皇嬸生氣的。

鐘心看着低頭玩衣角的顧麟，暗罵這個小沒良心，這時候不是求我和你一夥的時候了。

她深吸口氣，在顧子吟和顧麟的注視下。

緩緩開口。

“女子不得幹政。”

顧子吟沒忍住笑出聲，顧麟被震驚的張大嘴巴，得了鐘心沒好氣的白眼。

“呵~”

顧子吟輕咳兩聲，眼中帶着笑意，轉頭看向顧麟的時候，又将笑意隐藏起來：“那就請聖上解答吧。”

顧麟幾乎是下意識就開口：“大梁朝沒有女子不得幹政這一說，說，皇嬸，誰都不敢治你的罪。”

鐘心差點銀牙咬碎，卻不知道顧子吟今日是怎麼了，非要她說出個四五六。

如果秦望舒在這，那她幾乎是下意識就能脫口而出。

可她不是！

“我覺得，既然三皇子已經死了，外面百姓也好，朝臣也罷，都不知道三皇子是造反謀逆失敗自殺的。”

“倒不如就直接給他個清白的名聲，就當順水推舟了。”

“更何況，三皇子死了，秋楚月還活着，她現在在邊關做将軍，總不好有一個身負污名的夫君，這樣不行的。”

鐘心想到在邊關的秋楚月，反正三皇子都已經死了，都不會開口了。

那就讓秋楚月幹幹淨淨的活着。

别被三皇子拖累。

想必三皇子自殺，不願意回京，也是這麼想的。

用生命，為秋楚月選一個最好的結局。

鐘心提起秋楚月突然有些傷感，随口埋怨道：“若是嫂嫂在這，估計就說的比我有理有據多了。”

秦相剛從攝政王府出來，就見顧子吟帶着鐘心和聖上一同出了門，上了馬車。

他連忙快走幾步，見他們馬車走的方向并不是入宮。便有些疑惑。

“攝政王這是去哪裡了？”

他看向攝政王府的管家詢問道。

管家看了眼秦相，知道他與王妃娘家是親家，便笑着回道：“是去東街那邊新開的館子。”

秦相腳步微頓，所以，攝政王說去教導聖上，在飯館裡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