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顧淩澈一直在鄭翊軒身旁,形影不離。鄭翊軒雖然自我消化了很多,但還是能從臉上看出他的不悅,他确實暫時相信了顧淩澈,隻是心結有了就很難解開了。
他就是這麼莫名其妙,一會兒開心,一會兒難過的,這就是獅子座吧。哭完後的鄭翊軒又獨自想了很多,他還是決定找個時間問一下顧淩澈那些話屬實嗎?他哭的時候給顧淩澈心疼的,那個表情。鄭翊軒其實是有些暗爽的,因為他在乎自己啊!
顧淩澈并不知道鄭翊軒知道了之前發生的一切,反正他下午一直對鄭翊軒有求必應。又是給他買水,又是給他擦汗,時不時還關心下傷口。
光憑這點,鄭翊軒還是很感動的,他也不願相信那個陌生人的一面之詞,所以更要問清楚了。
顧淩澈待他多好啊!
不過……
鄭翊軒的心境就這麼一直來回切換。
循環往複。
下午的比賽沒啥看頭,鄭翊軒沒心思看,顧淩澈則是以先哄好鄭翊軒為主。
徐芊千見二人氣氛有些怪異,主動靠近了點,找了個新話題,“我們去桌遊社玩玩吧,反正這比賽少了我們也得繼續,幹坐在這不去去找點樂子。”
“好呀好呀。”顧淩澈趕緊抓住徐芊千遞來的救命稻草。
“走吧。”鄭翊軒也答應了。
走在路上,鄭翊軒在最前頭,他也不喜歡一直擺着架子,閑聊了幾句,“所以你們後來都加入的桌遊社?”
“嗯。”徐芊千點點頭。
“一般玩些啥?”
“上次第一次上課我和顧淩澈找别人拼桌玩了三國殺。我不太會,顧淩澈教我的。”
“哦。”鄭翊軒沒再說話了。
氣氛更尴尬了,這種既不在吵架也沒有和好的特别完全的局面是最尬的。
徐芊千給顧淩澈使了個眼神。
顧淩澈趕緊跑向前,挽着鄭翊軒的手臂。
“你想玩啥?我們去玩。”
顧淩澈長這麼大就沒這麼撒嬌過,他有點不好意思,那咋辦呢?自己的對象得自己哄。
“随便。”
顧淩澈内心歎了口氣,然後接着哄,“玩點簡單不用動腦的好不好?”
“可以。”
……
桌遊社收拾的很幹淨,空氣中有淡淡的玫瑰花香,那是社長斥巨資買的香薰燈。
進去的時候剛好還有三個學長學姐在,他們招呼顧淩澈一幫人來玩《誰是卧底》。
徐芊千主動要當“法官”,她要幫鄭翊軒和顧淩澈和好。
起初,鄭翊軒和顧淩澈之間的關系還有些冷淡,兩人之間的對話不多,氣氛略顯尴尬。
遊戲開始了,玩家們圍坐在一張大桌子旁,每個人的眼神中都閃爍着興奮和好奇。徐芊千巧妙地安排鄭翊軒和顧淩澈在遊戲的第一輪是同一陣營的,讓他們有共同語言。兩人雖然開始時還有些拘謹,但随着遊戲的進行,他們不得不放下心中的芥蒂,開始認真地描述自己的詞語。
“我是一種交通工具。”鄭翊軒說,他的聲音很平靜。
“我也是。”顧淩澈回應。
“你這有點犯規了吧?這不是重複我的嗎?”
顧淩澈看了鄭翊軒一眼,這一眼五味雜陳,最後隻剩下“自己的對象自己哄”。“我的這個速度很快!”
其他人也說了自己的“證詞”。
第一輪并沒看出太多異樣,一緻認為第二輪聽完再投票。
“我這個性價比很高。”鄭翊軒說道。
“我這個速度嗖嗖的。”顧淩澈說道。
下面是其他社團成員的發言。
“很現代的一個交通工具。”
“嗯……很方便。”
“顔色以白色居多。”
徐芊千清清嗓子,“開始讨論吧。”
顧淩澈湊到鄭翊軒耳邊,小聲嘀咕,“你有注意到這輪遲疑的那個學長嗎,他第一輪說到了蒸汽,然後他應該看出我們的詞了,這輪臨時改了說辭。”
鄭翊軒覺得顧淩澈有點道理,撇頭時剛好看到顧淩澈長長的眼睫毛。在燈光的映照下,投下了兩道溫柔的陰影。
鄭翊軒的心跳微微加速,他突然意識到,盡管他們之間有過誤會和争執,但顧淩澈的每一個小細節,依然能輕易觸動他的心。那一瞬間,鄭翊軒覺得自己的對象是這麼的迷人,不僅僅是外表,更是那份在困境中依然保持的真誠和溫暖。
還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時,自己就是因為顧淩澈這雙明亮清澈的眼睛,還時時帶着微笑,自己才主動打破了拘謹,去幫顧淩澈套的被子。後來更是因為顧淩澈熟睡的樣子太吸引他了,十八年來第一次那麼激烈的怦然心動,他可以記一輩子。
是啊,那時的顧淩澈,就像一束光,照進了他的生活。現在,即使他們的關系經曆了波折,鄭翊軒依然能在顧淩澈的眼神中找到那份最初的感動。
見鄭翊軒一直沒反應,顧淩澈似乎注意到了鄭翊軒的目光,他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帶着一絲羞澀和自信。他輕聲說:“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鄭翊軒回過神來,他搖了搖頭,試圖掩飾自己的失神:“沒有,隻是……突然覺得你的眼睛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