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先讓我緩一緩，看在溫暖泉水的份兒上，咱倆現在相安無事，”新垣祐希眼神微眯，“我預感你接下來說的話絕對會讓我心情不爽。”

“好吧，你先休息一下吧。”阿加莎的語氣帶了點慈愛的感覺。

新垣祐希靠在溫泉邊，把整個身體都浸潤進去，咕嘟咕嘟冒了一串泡泡，再站起來，感覺渾身上下都放松不少。

新垣祐希感覺全身都放松下來，整個人泡在溫熱的水中，伸手去拿冰冰涼涼的荔枝。

緩過勁兒來，新垣祐希精神上線，擡起頭與阿加莎對視：“我，大概能猜到一點，通過瑞亞的表述……”

“那就是我，那就是曾經的我。”

“我是在克洛伊的城堡裡長大的，受到了不少虐待，之後認識了你，聯合你反殺了克洛伊，你獲得了原本屬于克洛伊的異能城堡，那時候，Mimic還在歐洲遊蕩，尚未到橫濱。”新垣祐希說道。

那至少是在四五年前，那時候的新垣祐希更小。

表現出來的感覺，是她離開克洛伊之後就被親生父母帶走了，但實際上，菲茨傑拉德在孤兒院找到她，并幫她安排了車禍一事，也不過是在去年。

這中間有三四年的空白，新垣祐希不知自己的去處。

她的視線盯上阿加莎，用的是肯定句：“你知道我在哪，我的‘養母’。”

阿加莎坦然點頭：“猜的不錯，你一如既往地聰明。”

“沒想到兜兜轉轉一圈，和彥是我的親弟弟，而歐洲，才是我長大地方。”新垣祐希拿了個栗子，是剝開排好了的。

“是我安排的，”阿加莎承認了，“鐘塔之侍當年盯上了克洛伊，一個居住在島上，與世隔絕的女人，竟然擁有整棟城堡作為異能，這不得不讓人垂涎。”

新垣祐希跟着點頭：“尤其是你的異能，某種程度上說是可以吞噬其他人的異能，更對這樣的存在空間心動。”

“可惜這城堡易守難攻，我們想奪卻僵持不下，幸而此刻，我發現克洛伊和她唯一的養女瑞亞關系極差，選擇你為突破口，從内部反殺了她。”阿加莎說道。

新垣祐希拿了個梨，嘴裡嚼呀嚼，邊吃邊聽着。

“我們之後發現，這次的行動得了至寶，那星座城堡都算不得厲害，你才是我們最大的收獲。”阿加莎看向新垣祐希。

新垣祐希眼神微眯，嘴裡塞滿了東西，含糊不清地說着：“什麼？”

“我永遠記得我第一次見你時的模樣，瑞亞，你像是一隻豺狼養到半大的虎仔，已經擁有了反殺豺狼的力量，并在掙脫束縛後，從容地望着你即将要面對的世界。”阿加莎看向新垣祐希的眼神是慈愛的。

“綿羊看向世界的眼神是怯懦的，老鼠看向這個世界的眼神是躲閃的，而虎仔雖未長成，但她已經知道了這個世界就是她的狩獵場，面對一切都無所畏懼。”

新垣祐希回想起那異能空間中瑞亞的态度，她提起自己被克洛伊折磨的那段時光，更多的是痛苦和忍耐，對克洛伊的憤恨都很少提及。

她殺了克洛伊，不是出于報複和憤恨，而是一種很坦然的“我比你強，我就有實力殺了你”的物競天擇。

新垣祐希咬着肉的的嘴頓了頓，她可能不該稱呼瑞亞為“她”。

而應該是“我”。

缺少的那部分記憶還補不回來，但新垣祐希應該要認識到自我了，她就是瑞亞。

“我很欣賞你，是真的很欣賞你，把你帶在身邊培養，把你作為鐘塔之侍的秘密核心成員培養，期待你能給我更多的驚喜。”阿加莎說道。

“你在那之後，把橫濱的織田作之助告知了安德烈，這跟我有關系嗎？”新垣祐希問道。

“你恢複記憶了？”阿加莎想着，又搖了搖頭，“不是恢複記憶了，而是你看到了資料，織田作之助留下的資料和日記，你是看過的。”

“沒錯，所以我知道是你們鐘塔之侍告知了Mimic橫濱的存在，甚至你們已經察覺到了彼時作為Mimic卧底的坂口安吾的不對勁，你們在Mimic的赴死計劃中，插手很多。”新垣祐希說道。

“那是你們試探橫濱異能者水平的一次行動。”新垣祐希做出定論。

“順水推舟罷了，沒想那麼多，”阿加莎擺手，“隻是橫濱畢竟有你的親生父母，我們多關心了一點。”

新垣祐希拿了個李子吃。

“你說我是在鐘塔之侍秘密培養的，有誰知道我的身份嗎？”新垣祐希比較關注當下。

“隻有我和亨利，還有幾個核心成員知道，你的身份和内部成員的異能所知是一個保密等級的，隻要你不願說，沒人會說出去。”阿加莎說道。

“這像是我自己要求的。”新垣祐希一口咬掉了半個李子。

“這還真是你自己要求的。”阿加莎點頭。

新垣祐希就知道，她是個最怕麻煩的人，可能從小在城堡中隔絕人世地長大，養成了她有點孤僻的性格，穿越前都是宅女一枚，能躺平絕對不去找事兒。

如果可以，她可能不願加入鐘塔之侍，随便找個地方待段時間，之後開溜拉倒。

“我們對你進行了幾年的秘密培訓，你的天賦非常好，是優秀到令人贊歎的程度，隻是非常排斥見人，而且一直對親生父母有執念，一直想回到橫濱。”阿加莎說着。

新垣祐希差不多吃飽了，心道她這不是對親生父母有執念，她這是對自由有執念，在歐洲待一輩子，那就要在鐘塔之侍的管轄之下活一輩子，遠渡重洋來橫濱，還能争取到一些自由。

“我們攔不住你，隻能放你回了橫濱，卻不料你的親生父母根本不願認你，把你送到了孤兒院，就不在意了。”阿加莎說道。

“去孤兒院是我自己的選擇，那不關别人的事，”新垣祐希知道自己對所謂父母沒什麼感情，“不過，他們之後的車禍是……”

“那是一個可悲的意外，你去到橫濱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聯系不到你，一直到你出現在織田作之助的房子内，我們才終于找到你。”阿加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