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垣祐希知道阿加莎沒說謊,她以尋找父母的理由,遠離歐洲來到橫濱,就是為了遠離歐洲那邊的勢力。
新垣祐希按順序拼湊了一下幾大組織對自己的認知,鐘塔之侍是最早的,卻在自己到達橫濱之後斷聯。
之後是菲茨傑拉德,覺得她是個孤兒院長大,無父無母的孤女,想把她安排進異能特務科當卧底,通過神之眼獲得車禍數據後,讓她成為了“新垣祐希”。
但實際上,以異能特務科的能力,完全可以做親子鑒定,這個結果給出,讓他們不再懷疑,新垣和彥就成了異能特務科牽制新垣祐希的利器。
新垣祐希與福澤谕吉社長這裡的相識仍是問号,尚不可知,後來通過武裝偵探社輾轉到了港口Mafia,因着織田作之助的事情,又引起了鐘塔之侍的注意。
好複雜呀,她這是要打五份工!
泡溫泉暖融融的感覺讓新垣祐希不由得升起幾分擺爛心思,就想現在什麼都不管了,找個地方躺平隐居去吧,這出門散散步都能碰上人堵門口的生活也太鬧心了。
阿加莎看着新垣祐希的态度,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我就知道,當年你是故意失聯的,猛獸獨行,你不想鐘塔之侍牽扯你太多精力。”
新垣祐希開始吃剩下的水果收尾了。
“一個注定強大的人很難融入組織,就像我能看出,森鷗外首領對你頗有欣賞之意,但你并不領情,就像你對鐘塔之侍沒有歸屬感,現在你對港口Mafia也沒有歸屬感。”阿加莎說道。
“但我仍然感激紅葉姐姐待我很好,”新垣祐希吃着芒果布丁,“就像我同樣感激,你把我從克洛伊的折磨中救了出來。”
“感激的摯友和可以命令的上下級是兩種關系,你能接受前者,而不能接受後者。”阿加莎說道。
“這倒是,我最讨厭别人對我吆五喝六,随意安排我的去處了。”新垣祐希說道。
新垣祐希說着,看阿加莎喝的甜櫻桃酒,有點好奇:“你那個酒能給我喝一口嘗嘗嗎?”
阿加莎準備了兩個人高腳杯,給另一個倒上酒,放在木質托盤裡,一推,跨過半個溫泉池飄到了新垣祐希面前。
“你既然說了,我讨厭别人随便安排我,那你也應該有數,知道我不會效忠于鐘塔之侍,你說的舊日交情,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新垣祐希攤手道。
工作還是能少一個少一個吧。
“我知道你是逼迫不得的人,所以我來這裡,給你準備了禮物,希望你能滿意。”阿加莎說道。
新垣祐希攤手:“你撞賽道了。”
在她之前,菲茨傑拉德已經想出“利誘”這個方法了,新垣祐希現在不缺錢。
對了,保護路易莎的那個任務裡,菲茨傑拉德是不是還有尾款沒結,回頭找他要去。
“我想這個,你會有興趣的,”阿加莎拿出一份檔案,“你的養母的姐姐貝琳達,失去了一對兒女之後,在上個月失
去了丈夫,她的丈夫沒有兄弟姐妹和父母,她一個人繼承了亞當斯一家的全部财産,且當下沒有繼承人。”
新垣祐希愣了一下,倒是有了興趣。
“亞當斯家族有一個伯爵的爵位,有一大片莊園和經手的生意尚無人繼承,她為了尋求自我保護,以高額的财務資助獲得了鐘塔之侍的幫助,現在,我們可以說,作為她妹妹女兒的你,是這個爵位和莊園唯一的繼承人。”阿加莎說道。
要繼承爵位,“資格”沒那麼重要,關鍵是有實力,能守得住家産。
實力不夠,再名正言順的繼承法都護不住繼承人;實力夠了,扯個外姓養女的名号,貝琳達也得認。
鐘塔之侍有實力,就需要扯出點“名正言順”,即推舉曾經是貝琳達妹妹養女的新垣祐希為繼承人。
新垣祐希思索着,有點心動了,菲茨傑拉德是給錢,但錢是單筆支出的,花了就沒有了,而這個莊園和爵位,明顯是能帶來源源不斷的财富,更适合躺平。
“我能問一下,貝琳達的一雙兒女,是死在克洛伊手上嗎?”新垣祐希想起那個異能空間中的所見。
“那或許是個意外,又或許是克洛伊天生就對小孩子有某種折磨欲,貝琳達的兩個孩子就是死在了城堡的客卧之中,是克洛伊殺死的。”阿加莎說道。
“但是貝琳達不知道這件事情。”新垣祐希說道。
“她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現在有求于鐘塔之侍,”阿加莎說道,“她投靠我們,尚能得晚年安穩,若是離了組織,一個人帶着家産漂泊在外,那早晚被人吃幹抹淨。”
“她丈夫的堂兄追到她面前來過,對爵位和莊園表現出渴望,她已經别無選擇,隻能選擇你我。”
新垣祐希不得不承認,她有點心動。
暖融融的氛圍和冰涼可口的水果容易使人放松心弦,這大概就是阿加莎拉着新垣祐希來泡溫泉的目的。
阿加莎是很坦然的利誘态度,新垣祐希也是談生意的架勢。
“我很欣賞你的一點就是,你是純粹自私的人,”阿加莎看着新垣祐希,“這不是貶義,而是說你能做出對自己利益最大化的選擇,什麼恩情、大義,什麼抉擇、信仰,對你來說都抵不上舒舒服服地活下去,我其實挺佩服你這一點的。”
新垣祐希應了一聲:“這樣的心态不是很正常嗎?”
活下去都不容易,誰能想那麼多有的沒的,理想和信仰都是太過奢侈的東西。
“我承認我對你的條件很心動,但我也知道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說吧,如果我想得到這些,我需要付出什麼?”新垣祐希問道。
“立場,我需要你永遠站在無害于鐘塔之侍的立場上,不計條件的。”阿加莎手中的手杖點地,直視着新垣祐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