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這兒定居,自己得餓死。
羅伯特教授也被繞得暈暈乎乎的,覺得這主人家再給他下逐客令。
很明顯,這樣招待客人的飲食,上門找茬——哦不,上門拜會的羅伯特教授都傻了眼,原本準備好的開罪台詞被這食物打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開口。
“鐘塔之侍沒有經過女王的同意,私自吸收外國人,你們該當何罪?”羅伯特反應半天,才開口問責道。
“沒有理由說異能組織不可以吸收外國人吧,說起來,你們牛津派才是每年的外國學生一大把。”阿加莎說道。
“沒有組織歸屬的人怎麼都好說,但據我所知,你帶回來這三位不是吧?”羅伯特說道。
“什麼?是嗎?”阿加莎開始裝傻,“你有什麼确切的證據嗎?”
“這不就是,我可以明确知曉他們三人原先的歸屬……”羅伯特說着,手中的刀叉狠狠一切,切碎了一塊食物,而後填進嘴裡。
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他就劇烈地咳嗦起來,他以為是土豆的一塊食物,入口卻發現是魚,差點沒把他噎住。
新垣祐希靠嗅覺識别出了長得差不多的長條中的魚,然後把他們挑得遠遠的。
新垣祐希理解不了把罐頭裡的魚裹上面包糠炸的奇怪做法,她覺得像是在咬一口腥水,還是敬而遠之吧。
羅伯特演講素養優良,從炸魚陷阱中回過神來,差了半口氣,還能接上之前的話:“我們當然有證據證明這三人之前的組織歸屬!”
“我是問你有證據證明你自己的人嗎?”阿加莎說道,“你能确定,你的每一個學生,在考學之前,都沒有加入過任何組織?”
要玩自證舉證是吧,大學裡才是魚龍混雜的,這個阿加莎從來不怕的。
羅伯特此來,不是跟阿加莎鬥嘴皮子的,他清理幹淨嘴中的魚刺,視線轉向三人。
他是認識太宰先生的,據說能在所有異能中成為bug的存在,自身體術不強、戰鬥力不高,卻屢屢震驚衆人,連安保嚴密的監獄都關不住他,絕非善茬。
再旁邊那個路易莎,羅伯特也有了解,Guild的作戰參謀,是個很膽小的女孩,作為軟柿子捏都怕濺了一手水,估計問不出來什麼東西。
羅伯特最終把視線落在了新垣祐希身上,他看這女孩眼生,想不起來她之前的資料,便試探性地開口:“這位白衣服的姑娘,你敢說你來英國的目的裡,一點别的心思都沒有嗎?”
“什麼别的心思?”新垣祐希擡起頭來,嘴裡還咬着一塊炸蘋果。
“除了加入鐘塔之侍之外,沒想過别的?”羅伯特問道。
“沒想過,”新垣祐希含糊地把炸蘋果咽下去了,“我根本沒想過加入鐘塔之侍。”
羅伯特一噎,感覺剛剛嘴裡的魚刺還沒弄幹淨。
“那你是來幹什麼的?”
“我來繼承我養母的遺産,”新垣祐希說道,“正好,我還想說這件事情,阿加莎女爵說我的養母和養母的姐姐留了大筆遺産給我,結果我漂洋過海十幾天過來,到現在還沒跟我提起這個事情,我都懷疑她要賴賬。”
一噎的變成了阿加莎,她也吃錯了東西,斜了一眼亨利。
“羅伯特先生,您說這個事情,按女王的律法該如何裁決?該屬于我的遺産,是不是應該由我繼承?”新垣祐希說道。
“這是我們的私事,我既然承認了,就不會賴賬,這事情私下裡再商量吧。”阿加莎說道。
新垣祐希嘀咕一句:“可千萬不能賴賬。”
“就像這樣,”阿加莎攤手道,“她是我舊友的孩子,并作為其遺産繼承人而來,暫居此地。”
底蘊深厚一向是鐘塔之侍最大的優勢,新興的大學派一時很難趕超,羅伯特重重地“哼”了一聲,卻又說不出辯駁之詞。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以為,但我是不會背叛菲茨傑拉德大人的,”一旁的路易莎開口,“我沒有加入鐘塔之侍,我隻是受邀來看一下。”
阿加莎微笑:“所以,羅伯特教授,下次上門之前記得打探清楚一下,這幾位,隻是我請來的‘客人’。”
羅伯特眼神不善,一半對阿加莎的态度,另一半對着自己再次判斷錯誤的炸土豆和炸魚。
新垣祐希淡定地吃着不多的炸土豆,同時想着要不要在飯後再找點吃的。
到達目的地的第一頓晚餐吃得頗為難忘,明确地加深了新垣祐希對英國此地“美食荒漠”的偏見。
“别忘了我來之前,你答應過我,”新垣祐希對阿加莎開口,“我想要的爵位和财富,你何時兌現?”
“這從來沒想過賴賬,”阿加莎開口道,“明天,明天我帶你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