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當斯盯着新垣祐希伸出來的手術刀,被她的睜眼說的瞎話閃瞎了眼。
貝琳達和侄兒是有些感情的,這時候也隻能移開了眼神,把财産交到了沒見過幾面的養外甥女手中。
亞當斯看着約翰,看着一旁站着的阿加莎,知道整個鐘塔之侍,都不會是好惹的。
他滿臉不平地退了一步。
新垣祐希收了手術刀,轉身再次走向貝琳達,她緊緊握住貝琳達的手說:“姨媽,我不會讓您失望的。我會好好守護這份遺産,也會把爵位的榮耀傳承下去。”
貝琳達微微點了點頭,臉上是說不出的複雜,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像是累了。
“誰還對遺産有什麼異議嗎?”約翰舉起合同,四周問了一圈,又把合同遞到了新垣祐希手中,“哦,我差點忘了,這事情根本用不着問别人的,被繼承人和唯一的繼承人沒有異議,那就沒有問題了。”
亞當斯憋得臉都青了。
他帶着一群人來,又不得不帶着一群人憤而離開,想裝得氣勢一點,卻偏偏如落荒而逃一般。
新垣祐希的視線落在自己的簽名上,又轉頭把合同遞給了阿加莎:“我沒有異議,這份合同成立,我們之間的協議也成立。”
新垣祐希一字一頓道:“我能拿到這份财産分紅一日,便必不會站在鐘塔之侍的對立立場之上,不會與你為敵——但同時,我也非常讨厭别人把他的意志強加給我,望你知曉。”
阿加莎拿過合同,眼神微動:“補充一條,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不許對鐘塔之侍的成員下死手,包括我。”
新垣祐希懷疑道:“在我的過去,你究竟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這還怕死?”
“有備無患吧。”阿加莎說着。
她說着,拿出了一張紙,新垣祐希瞬間瞪直了眼睛:“那是——書頁?”
“把我們彼此的契約内容寫在這張紙,即不可違抗。”阿加莎說道。
“你們真的握有能改變世界線的書頁?”新垣祐希是吃驚的。
“是啊。”阿加莎說道。
不對,比起鐘塔之侍握有書頁,新垣祐希更應該吃驚的是,阿加莎竟然把書頁拿出來,隻為了和自己之間的契約?
“‘書’其實一直存在,由幾大組織拆分,而後秘密保存,”阿加莎回應了她的疑惑,“書頁寫下的内容可以成真,甚至可以憑空變出個大活人,但也有緻命的缺點,即分散的情況下,書頁上的内容是可以被擦去的。”
新垣祐希靜默地聽着。
“隻有裝訂成冊的書,才能達到書寫永恒的水平,單獨的書頁可以改變的再多,書頁被焚毀或者内容被擦去,一切都将複原。”
“同時書頁上不能寫下相互抵觸的内容,寫下便皆不成真,這也是書頁分散歐洲不同勢力各處,互相制衡的根本。”阿加莎說道。
“你似乎,對書頁的内容不甚敬畏。”新垣祐希說出了她的感受。
阿加莎把書頁放在了新垣祐希面前,讓她看清楚。
新垣祐希鬼使神差,動了異能,手中白光一轉,書頁上的字沒了,被時空逆轉到了寫字之前的狀态。
“這隻是一張效力不強的紙而已,想讓上面的事情成真,還需要多方鋪墊,擦去字迹和燒毀都不難,像是你的異能,還天克這種改變,我為什麼要敬畏?”阿加莎反問道。
“隻有美洲來的那群鄉巴佬,才什麼都不懂,還以為這東西能夠逆轉生死,其實做不到。”
新垣祐希感受到了降維打擊,她以為了不起的東西,在阿加莎手裡,可以作為某些事情的契約使用。
“而且,這書頁最大的限制,是無法改變人的想法,”阿加莎說道,“能改變的隻有某些客觀事實,而改變不了人的主觀,不可控因素太多。”
确實,在原劇情中好像也是這樣,書頁可以修改人腦中的客觀事實,卻修改不了人的意識,當人們認識到什麼不對勁的時候,還是會遵從本心的選擇。
當時書頁被使用的時候,亂步先生單憑口才就可以說服大量警察劃清陣營,作為前Mafia成員的立原道造也不由得遵從本心的想法,這書頁作用,确實沒有那麼無所不能。
阿加莎說着,看了眼新垣祐希:“就像你,我如果真的敢把書頁的作用在你身上,你能徒手撕了我。”
新垣祐希欣然點頭:“好提議,我會回去研究一下怎麼徒手撕人的。”
她想着,心裡放松了一點,對這張書頁,有些祛魅了。
“鐘塔之侍之内,現在有誰知道我的身份?”新垣祐希又問道。
“我,約翰,”阿加莎一指兩人,“再就是謝莫斯,也沒有别人了。”
新垣祐希點頭:“那最好不過。”
“爵位的繼承有個女王授勳的環節,相當于面向全體宣布你的身份……”
新垣祐希眼神一低。
“那得等到貝琳達死後,在這之間的時間,你的身份是絕對保密的。”阿加莎說道。
“到時候再說吧,”新垣祐希說道,“現在,我不想太多紛擾,尤其不要讓太宰和路易莎他們意識到什麼。”
“好的,瑞亞小姐,我會給你安排好這件事情的,”阿加莎收起了合同和書頁,“還記得我們之前所說嗎?我幫你找回你失去的記憶和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