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垣祐希沒能調查到有關觸手藤蔓的事情,不過她感覺,森鷗外把這個任務派給她,也沒打算真指望她查出來什麼。
那個“新垣绫葉”的名字,想必森鷗外也有懷疑吧,隻是他懷疑的是什麼,新垣祐希尚不清楚底細。
坂口安吾知曉那些,多半是為着新垣和彥查出來的獵犬的成員也需要一定“政審”的背調,确定下背景幹淨才任用。
港口這幾天風平浪靜,過往的船隻基本屬正常情況,比較起來,不太平靜的是地牢,看管着愛德華的芥川先生脾氣很不好,在地牢内打造了個訓練場,訓練出了要把地牢拆了的架勢。
“這已經是你們第三次叫我過來了,芥川先生再忍不住搞破壞,我就不給他修複了。”新垣祐希一臉平靜地把倒塌的石塊複原。
“真的很抱歉,”樋口一葉向新垣祐希鞠躬道,“我向首領申請過,說希望由我和廣津先生看管愛德華,讓前輩回去訓練,卻被首領駁回了。”
“唉,我現在真的很擔心前輩的精神狀态,他最近總是睡不好,我和銀都勸不下來,真擔心在那場決戰來臨之前,前輩就撐不住了。”樋口一葉擔憂道。
“這倒不必擔心,我能聽見,芥川先生身上的生命律動,演奏得很規整。”新垣祐希說道。
亂得很規整的狀态,他似乎就沒穩定下來過,眼下略顯波亂的狀态,與芥川龍之介整個生命周期的律動,是吻合的。
簡單總結,問題不大。
樋口一葉對新垣祐希的解釋聽得雲裡霧裡,隻聽明白了最後一句,朝新垣祐希感激點頭:“沒事兒就好,你是醫師,你說的我放心。”
“其實我感覺,比起芥川先生,更需要治療一下的,應該是這位。”新垣祐希的視線轉向愛德華。
地牢裡關着的愛德華,正抱着被子,縮在牆角處:“如果我有罪,請讓法律來懲罰我,而不是讓一個瘋子來看管我!”
“救命啊,我給我換個地方關吧,虐待囚犯啦,沒人權啦!”愛德華看着新垣祐希,哭嚎得越發凄厲。
“他不值得同情,”樋口一葉氣道,“前輩練習時好幾次受傷,都是因為這個家夥的幹擾,他之前胡說八道幹擾人行動的時候,可不是這副嘴臉。”
【墨菲定律】發動的時候,越不想遇見的意外越來,不知情的人會以為是倒黴,知情的人能忍住不把他殺了,新垣祐希覺得芥川龍之介脾氣還挺好的。
“那,那也是因為他……”愛德華眼神亂看,又不知如何解釋了。
新垣祐希想起之前傷的不輕的芥川先生,忍不住還是開口了:“如果看守愛德華,确實給芥川先生帶來很多麻煩的話,我可以去向首領求情。”
“無妨,這點打擾,正好可以讓在下找出戰鬥時的不足,找到在下分心松懈的地方,”芥川龍之介冷靜地說着,手中的攻擊不停,“被岡田瓊那樣的家夥打敗真是一件恥辱,太宰先生絕對不會願意看見那麼弱小的我的,我必須更強!”
芥川龍之介說着,腳下一滑,原本不想摔倒的時刻,又不慎摔倒了。
“又找到一處不足,落地的時候不能分心。”芥川龍之介沉穩道。
新垣祐希看呆了:“這都能用來練習?”
“所以我說他虐待囚犯!”愛德華呼喊着,“他竟然能無視我的異能帶來的損害,還利用我來訓練,對我幼小的心靈造成了極大的創傷,虐待囚犯啦!放我出去!”
“那你還是老實待着吧。”新垣祐希平靜道。
一切風平浪靜,像是暴雨之前的安甯。
新垣祐希向森鷗外述職,說自己什麼也沒查到,卻是看着幸存者名單中有自己母親的事情,想跟首領問問。
“新垣绫葉?我沒聽過這個名字,”森鷗外攤手道,“那是你的母親嗎?這可能是個巧合吧。”
新垣祐希感覺森鷗外在裝傻,但是她沒有證據。
“總之,很抱歉,異能特務科對藤蔓的研究在内部怕也是機密,我根本接觸不到。”新垣祐希說道。
“這也不怪你,”森鷗外輕輕搖頭,“隻是怕他們有什麼克敵制勝的路子,就打擾我們的好事兒了。”
“首領,還是決定與他們合作?”新垣祐希遲疑着。
“來打個招呼吧,這位是來自美國的尤金·奧尼爾先生,”森鷗外向新垣祐希介紹道,“奧尼爾先生,這位就是我和你說起過的有治療異能的少女,你的身體不适她可能治得了,歡迎你來橫濱做客。”
奧尼爾點頭,又搖頭:“我看這位小妹妹對我有點敵意呀。”
新垣祐希毫不掩飾自己的戒備,打起精神來盯着奧尼爾:“那些藤蔓是你操控的?”
“那是我們家‘老爺子’業餘愛好培養的,”奧尼爾說道,“我看美麗的少女似乎對其意見不小,森首領沒有勸好下屬嗎?”
“每個人都是有想法的個體,我不會勉強任何人接受,”森鷗外淡定道,“尤其是,我相信新垣是個顧全大局的人。”
對于把觸手藤蔓帶上橫濱的人,新垣祐希還是沒有好臉色。
“其實我一直想和你們老爺子談談。”森鷗外說道。
“他老人家現在很忙,怕是沒有時間,”奧尼爾說道,“對于橫濱的計劃,我們現在委托給了岡田瓊——當然,我覺得森先生是更好的合作夥伴,隻是我現在有些抽不開身過去。”
奧尼爾說着,咳嗦了兩聲,之前森鷗外說起的他身體不好,似乎是真的。
“我現在的主意是,讓岡田瓊加入你們港口Mafia并獲得五大幹部之一的地位,作為你的下屬,幫助你實現藤蔓蔓延橫濱的計劃,如何?”奧尼爾說道。
“這,和我一開始的計劃有些出入,”森鷗外說道,“這也是我把新垣叫過來的原因,她就是我一開始想好的新任幹部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