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現在動身去‘神之眼’。”中原中也說着就要出發。
“先别去了,”森鷗外開口攔住了他,“既然是奧尼爾先生有意躲着咱們,也沒必要往前湊,等他們什麼時候願意主動來找我們了,再說。”
中原中也略顯遲疑:“首領,這好嗎?”
“現在是他們求着我們,他們想在橫濱部署觸手藤蔓,要看我的态度。”森鷗外悠然道。
“可,萬一他們向神之眼尋求合作,我們攔不住怎麼辦?”中原中也問道。
“我一開始也沒說是我們攔着,這片地區的護佑者,是異能特務科,”森鷗外說道,“隻要我們将港口的消息傳出去,都不用你我動手,自然有人清理觸手藤蔓。”
中原中也依舊疑惑:“您,覺得異能特務科能對付得了那些藤蔓嗎?萬一他們不管不顧地想要将其蔓延開,也很棘手的。”
“不,他們絕對有辦法治理那些東西,”森鷗外說道,“因為十一年前有過觸手藤蔓的入侵事件,我見到他們處理好了那一切。”
中原中也點頭:“我知道了,首領。”
“那也是新垣出生的時候。”森鷗外想到什麼。
“什麼?新垣是在觸手藤蔓的事故中出生的?”中原中也詢問道。
森鷗外點頭:“她的母親曾因戰亂逃到了北美,之後嫁給了一位白人丈夫,坐着遊輪‘塔蒂亞娜号’到橫濱旅遊的時候,遇到了觸手藤蔓的事故,部分旅客滞留在岸邊,‘塔蒂亞娜号’提前開走,她的母親懷着她,在事故中驚到早産。”
“北美那邊的白人?”中原中也遲疑了一下,“我看新垣的長相沒有遺傳白人的樣子。”
“但她也不是很标準的亞裔,”森鷗外說道,“可能是混血帶來的特殊感覺吧,她長得确實非常可愛。”
“所以,新垣的母親是早産死的,她也是孤兒?”中原中也說道。
“不,新垣的母親活了下來,還是我幫她接生的,”森鷗外說道,“沒想到十一年之後,我和她還有這樣的緣分。”
“觸手藤蔓是異能特務科處理的,事故中被驚到早産的孕婦是首領接生的……”中原中也露出思索的神情。
“秩序尚未重建的時候,我和異能特務科的關系還不錯,那時的戰亂剛結束不久,秩序不得不交給黑白兩道共同維持。”森鷗外說道。
中原中也笑了:“現在不也是這樣嗎?”
掌管白天的異能特務科,掌管黑夜的港口Mafia,在黑夜與白天交界的黃昏,亦有武裝偵探社的身影。
此地能維持平和,本就是某種心照不宣的默契。
他們各自有立場,但有一點是确定的——他們都需要維護橫濱的和平。
“首領,有關于那些觸手藤蔓的處理,我鬥膽一猜……”中原中也要出聲。
森鷗外擡手,比了個“噓”的手勢:“我和你說過吧,自由誓的情報人員的異能很玄乎,我到現在還沒明白其中關鍵,有些事情不可說。”
中原中也點了點頭。
“其實這次的事情,我是想用來試探新垣。”森鷗外說道。
“她——怎麼了?”中原中也不解。
“我發現她在去歐洲之前,去過一次城郊的墓地,那是埋葬着福地櫻癡的地方,也是‘獵犬’的一處秘密研究所,新垣在那裡待了大半天。”森鷗外說道。
“這能說明什麼?”中原中也問道。
“我查過,新垣的父母埋在那裡,但祭拜父母應該不需要大半天的時間吧,我其實有點懷疑。”森鷗外說道。
“所以,這次的事情,我想讓她去查異能特務科,她什麼都查不出來是對的,她要是能查出來什麼,我可能更該懷疑了。”森鷗外往後一仰。
中原中也攤手:“但是她什麼也沒查出來。”
“而且異能特務科到現在都還沒反應,”森鷗外說道,“新垣那麼讨厭那些觸手藤蔓,但異能特務科并沒有出手清除,看來是可以排除她與異能特務科有勾結的嫌疑了。”
“去探望父母,待了大半天嗎?”中原中也還在想着這一點,“雖然我沒有‘父母’這個東西,但是那好像是對人來說很重要的東西,多待一段時間很正常吧。”
“是啊,新垣她才十一歲啊,她表現得很堅強,但心裡怕也是難受的吧。”森鷗外說道。
“她有超越年齡的沉穩和冷靜,知道怎麼合适的發脾氣,卻到底還是個孩子,我想,我該待她寬容些的。”
“中也,你說,如果這次我沒法讓她成為五大幹部之一,我該怎麼補償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