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行吧。”賀子祎抑制住計劃正在順利進行的喜悅,裝作很不情願的拿出一串葡萄遞在裴淮嘴邊,很有心機的故意隻露少半個葡萄肉,讓裴淮嘴唇可以貼到他的手指。
可幾分鐘後他笑不出來了。
裴淮每次吃的時候都用牙咬住,并且隻咬一點點,根本碰不到他的手指。
賀子祎把氣全撒在了葡萄上面,這次不再溫柔,直接強硬塞進裴淮嘴裡。
後者被喂得向後仰。
裴淮:“可以了。”
賀子祎笑得跟容嬷嬷一樣,“不可以,跟班就是要懂老大的口是心非。”
吃吃吃,吃不死你。
裴淮艱難咽下好幾個,撇開頭不吃了,他看着賀子祎問:“你有事求我?”
賀子祎沾着葡萄汁的手一頓,他把放在裴淮嘴邊的葡萄放進自己嘴裡,他故作輕松,“沒有啊,我隻是在履行賭約。”
裴淮:“這次你赢了,你的要求呢?”
賀子祎眼一亮,腦子裡有了思路。
對啊,他怎麼忘記這茬了,有這個條件在,他讓對方做什麼都合理。
他假意想了想,又給自己剝了個葡萄,“那你就繼續昨天晚上沒幹完的事。”
裴淮疑問,“把陷阱填好?”
“不是。”
“彪哥沒讓你解氣?”
“那倒沒有。”
“那是時間——”
賀子祎警告他,“你這次最好說對。”
裴淮住嘴了。
過了一會兒,裴淮道:“你直說吧。”
賀子祎目光從葡萄上移開,一副聽到什麼駭人聽聞的事件的模樣。
這讓他怎麼說,說裴淮你能不能再把我手指含你嘴裡?
所以賀子祎選擇不吭聲。
裴淮看了他一眼,從他手裡奪過葡萄,又把碗挪了過來,自己往碗裡剝着葡萄。
“說吧,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賀子祎張張嘴,說不出那幾個字,他有點惱羞成怒,“你腦子出走了?不會自己想啊,你見誰考試讓帶答案的。”
後面一句純屬脫口而出,原因是語文老師成天念叨的就是這句話。
相比他的急,裴淮倒顯得冷靜多了,“我要你自己說出來。”
賀子祎羞得磨牙,起身惡狠狠盯着裴淮。
裴淮頭也沒擡繼續剝葡萄。
賀子祎一拍桌子,“看着我!”
裴淮擡頭。
賀子祎抓了一把剛剝好的葡萄就往嘴炫,期間還不小心掉了一個。
裴淮眼疾手快抓住,在賀子祎鼓着腮幫子凝滞到都忘記嚼的動作裡,将手心葡萄遞上去,“要嗎?”
賀子祎想死的心都有了,努力維持表面使勁瞪着裴淮,拿起葡萄放進嘴裡。
裴淮歎了口氣,“氣成這樣?”
賀子祎艱難嚼着葡萄說不出話。
裴淮深邃的眸子仰視他,“既然不是陷阱也不是打架,那你說是什麼?”
賀子祎皺着眉想說話但實在沒嚼完,他做出個“停”的動作,想讓裴淮等他說話。
裴淮耐心等着,直到人嚼完了,才說:“嗯?”
賀子祎真是服了裴淮這腦子了,真的讓人懷疑他就是讀書讀傻了,除了題什麼也不會,眼力見都沒有,腦子賽金魚,一點記憶不會儲存。
他被氣懵了,脫口而出就是心底的話,“我說我想讓你再含一下我的手指,就像昨天那樣,你聽明白了嗎!”
裴淮盯着他,像那天他身上沾了别人味道的帶着占有和略克制的眼神。
說完,賀子祎就後悔了,他沒想到剛才自己一時上頭竟然這麼直白的說了出來,好沒面子。
裴淮沒給他反應機會,在話音落下的時候,就聽到他說:“嗯,這回聽明白了。”
緊接着手指就被人捧起來,像昨天那樣被溫柔潮濕包裹。
賀子祎心跳劇烈如鼓雷,都說十指連心,他能清楚感受到自己手指在裴淮口腔裡經曆了什麼。
和昨天的感受不一樣。
昨天是突如其來,驚吓中帶着某種跳動的情緒,今天的雙方都是非常清醒的狀态。
一切都像是複刻昨天,但又有哪些不一樣。
裴淮跟苗疆蠱王一樣,眼神直勾勾鎖定在他臉上,不放過一絲面部表情。
賀子祎喉結攢動,瞥開視線。
他心裡想,裴淮怎麼像山裡成精的妖,外表看似是不近人情的高冷,實際是慣會使小手段的蠱王。
賀子祎不僅雙耳,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
突然,他感受到手指被一塊柔軟吸吮觸碰,眼睫倏地一顫,擡頭的瞬間将手抽出來,“讓你含你還來勁了是吧?”
語氣很兇,但更像是色厲内荏,用外表威懾人,掩飾自己的害羞。
裴淮目光還是放在他臉上,嘴唇被帶出來些亮晶晶,他不甚在意的用手背擦開。
語氣不鹹不淡,可以說是毫無誠意,“哦,抱歉。”
賀子祎被他語出驚人吓到好多次了,怕他下一句話就是“沒忍住”,趕忙道:“是該道歉!”
說着他氣勢洶洶同手同腳轉身離開。
裴淮在後面叫住他。
賀子祎連頭也沒回,他知道他的臉現在很燙,怕被人看出來,隻能背對着人,沒好氣道:“有屁放。”
裴淮:“你房間在另一邊。”
賀子祎:“……”
哦。。。
賀子祎深吸一口氣,嘴硬道:“用得着你說,我自己房間我知道。”
說着,他潇灑轉身,霸氣朝他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