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年的時候,白風刮起來,基本隻能看到自己眼前一點地方的東西,而且那時候的白風刮在身上很疼,隻能用獸形出去。但是這兩年,人形也可以在白風裡行走了,能看見的距離的距離也遠了很多。”
能見度提升了可謂是天大的好事了。
“那獸潮呢?”秦從越又問。
雖然他很期待,但霍野也隻能告訴他不知道。
霍野已經很多年沒有經曆獸潮了。
獸潮一開始是在北方肆虐,他們大老遠一路跑來南邊後,就沒再見過獸潮了。
這個世界的信息傳播方式又非常的落後,部落和部落之間隻有每年的集市能交流一下,其餘時間連面都見不到,霍野也沒法了解獸潮的現狀,隻能去問獅子部落的人。
兩人說着就回到了帳篷,秦從越在小廣場上搭了兩個小火堆,把陶碗放上去燒水。
他去帳篷裡,把衛衣脫掉,裹上平時蓋的那塊大獸皮,就出來了。
風通過縫隙吹進獸皮裡,吹着秦從越的肚子。
一些刻在DNA裡的東西開始作祟——
他忽然就想用個東西把肚臍眼蓋上。
裹了裹獸皮,秦從越蹲在火旁邊,用大腿捂住肚子。
他不想大半夜拉肚子。
霍野看看他,開口問:“要幫忙嗎?”
秦從越擡頭:“要!待會可能需要你幫我打點水。”
看到霍野點頭,秦從越又問:“你有小一點的獸皮嗎?”
“有。”
霍野起身,直接去帳篷裡給他拿了個巴掌大的獸皮。
把手從獸皮毯子裡探出來,秦從越拿了那塊小獸皮又飛速縮回去了。
水很快就燒開了,秦從越用小獸皮沾了熱水,又倒了點涼水上去,搓勻了就往身上糊,糊的他打了個機靈。
秦從越不算瘦,能看見一點腹肌的輪廓,肩膀也挺寬,如果練一練,一定會是很漂亮的體型。
因為在鄉下一年,領口那裡有一道淡淡的明暗分界線,秦從越真實的膚色,遠比看到的要白一點。
落在一衆小麥色皮膚的獸人裡格外顯眼,周圍一些獸人都在若有似無的往這邊瞥。
不愧是小秦大人,居然這麼白!
簡單擦了擦身上,把殘留的一點血擦幹淨,秦從越就開始洗頭發。
頭發上有好多血塊,秦從越用梳子梳下來一些,又往上面慢慢地淋水。
因為看不見,隻能笨拙的用手摸着洗,倒水的量也是很難控制。
霍野終于看不下去了。
“水給我。”
秦從越老老實實把水給他。
霍野一手拿着裝着溫水的竹筒,一手給秦從越捋頭發。
頭發上幹掉的血塊被他的手指碾碎,順着水流流到地上。
發絲纏繞着指尖,柔軟又堅韌,就像頭發的主人,霍野有些愣神。
秦從越彎着腰,盯着那微微泛紅的水。
很快,水就徹底清澈。
霍野不但幫他把頭發弄幹淨了,還沒用去多少水。
“幹淨了?”秦從越出聲,打破沉默。
霍野則從微微出神的狀态裡驚醒,把竹筒輕輕放在一邊。
“洗幹淨了。”
“謝啦兄弟!你躲遠點。”
看到霍野退開了點,秦從越跟小狗一樣,狂甩腦袋。
水花飛濺。
這是秦從越在山裡時學到的絕招。
饒是霍野躲得比較遠了,還是有兩滴水濺到了他臉上。
他曲起手指用指關節輕輕抹掉,看着站起來的秦從越。
秦從越的頭發被他甩的跟雞窩一樣,下巴上也有一圈青色的胡茬,遠沒有第一次見面時的幹淨清爽。
這位外鄉來的大人越來越像他們了。
特别是昨晚過後。
然後他就聽見秦從越打了個噴嚏。
剛用熱水洗完,風一吹就會非常冷。
秦從越飛快拽過獸皮把上半身裹好:
“好冷好冷好冷!!”
一邊嚎,一邊打着哆嗦,飛快沖進帳篷。
霍野也跟着進去了。
“對了,昨天那隻野豬呢?”
秦從越一緩過勁來,就想起了自己昨天晚上的戰利品——
那隻被他和霍野合力開膛破肚的野豬。
“在山洞裡放着呢。”
霍野一邊回答,一邊收拾着秦從越用過的東西。
“謝謝。”秦從越有點不好意思了。
住人家房子,用人家東西,還要人家幫忙洗頭,最後還是人家收拾。
放在他原來的世界,是會被人挂到網上吐槽的。
罵出好幾層樓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