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何處?”蕭恒淡淡地問。
“回陛下,就在殿外等候!”
“來人,将人帶進來!”
不多時,一個粗衣素袍的中年男子被帶了進來,隻見他神色呆滞,無精打采,當他看見龍椅上的蕭恒時,腳下一軟,顫顫巍巍地跪了下去,俯在地上啞着聲音說:“草民陳瑜拜見聖上。”
“你與曹刺史是什麼關系?”蕭恒淡淡地開口,聲音中卻有着一種無形的威嚴壓迫着陳瑜,陳瑜頓時覺得頭上壓着一座大山,讓人不敢輕舉妄動。
“曹刺史是草民的領頭上司,曹刺史恪盡職守,愛戴百姓,是草民一時動了歪心思,這才害了他呀!是定遠侯,定遠侯派人殺了他們!草民都是受了他們的蒙蔽,才在滄州以易容術假扮曹刺史,企圖取而代之!請陛下賜罪!”
說道這兒,他已是淚流滿面,眼中盡是痛苦之色,他喊道:”草民死不足惜,隻求陛下能将這幕後之人一并處死,為曹大人申冤呐!”
“陛下明鑒,老臣并不認識她們!老臣也是今日才聽說這滄州一事啊!老臣跟他們無冤無仇,實在不知他們為何要攀扯上我!老臣一生恪盡職守,沒想到老則老矣,居然還要被扣上這樣的污名,老臣實在心有不甘啊,陛下!求陛下替老臣做主呀!陛下!”
“父王,口說無憑,可不能憑他們空口白牙就給定遠侯定了罪!”
“陛下,這兩人簡直一派胡言!他們竟然敢公然污蔑當朝國丈,朝廷重臣,其罪當誅啊!陛下,定遠侯乃我朝肱骨之臣,如今卻被人這般構陷,實在讓人心寒!請陛下立即将她們打入死牢,以正朝綱!”張遠洲見太子也出來為定遠侯說話,趕緊跟上了太子的腳步。
“夏如意,一枚令牌的确說明不了什麼,定遠侯乃是我朝重臣,豈非你三言兩語就能定罪的!你可還有别的證據?”蕭恒目光如炬地看着她。
“父皇,”蕭胤突然站了出來,他溫良一笑,拱手道:“兒臣有事要啟奏!”
如意循着聲音望去,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面前看上去金尊玉貴,氣宇軒昂的男子竟然是蕭子越!他竟然是皇子!
想到他與葉南風的關系,如意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就是三皇子!蕭子越就是蕭胤!傳聞三皇子足智多謀,殺伐果斷,令人聞風喪膽,原以為會是個冷酷無情之人,沒想到卻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模樣,身上竟然看不到一絲戾氣,簡直與傳聞所說判若兩人!
“你又有何事?”蕭恒皺了皺眉,今日可真熱鬧。
“父王,其實兒臣前些日子就已聽聞了滄州一事,隻是沒有證據不敢妄言,故而才一直沒與父王說。”
“哦?”蕭恒挑了挑眉,這是沒憋好屁,等着今日一塊兒來對付定遠侯的吧?老皇帝雖然年紀大了,但心思卻十分通透。
“兒臣已派南風将軍前往滄州查探,前日已來信說已經查獲了滄州的鐵礦,并捉拿了滄州守将王成及鐵礦的管事!”
定遠侯聽到此處心中登時一涼,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完了,看來暗影沒傳信回來,定是被那葉南風給攔下了!完了,這下全完了!
太子蕭宏瞥了眼面如死灰的定遠侯,心中一陣氣惱!真是個沒用的東西!也不知這老三到底知道了多少!
這…這怎麼三皇子也來橫插一腳?張遠洲不敢再多言,頭上的汗水是越冒越多,弓着身子默默地退到了一旁。若是定遠侯真的被定罪,那他豈不是也脫不了幹系!畢竟是他說夏府是走水所緻!他頓時感覺後背一陣發涼!心中想着一萬種可能,祈禱着聖上可一定要忽視他的存在呀!唉,真是龍鬥虎傷,苦了小獐!
“兒臣今日上朝還帶來了一人,正是曹正元之子曹文初,他此時就在殿外!”
“讓他進來!”蕭恒說道。
一旁的李公公趕緊揚起了嗓子喊道:“宣曹文初進殿!”